自己做不了,那就让现在的公吏们做。他们不想做,没关系,王宵猎的军队不是吃素的。
最开始的一两天,就是让这些人一起讨论,到底现在各县有多少公吏要养,一年要花多少钱。一年从百姓手里有法律依据的能收上来多少钱,没有法律依据的收上来多少钱,除此之外没有记录在册又收了多少钱。哪个敢偷奸耍滑,就不要怪王宵猎大刀无情。
见声音静下来,说话的人越来越少,说的话也越来越没有营养。王宵猎起身,走到前面,看着众人道:“看你们样子,讨论得差不多了。问你们一句,是不是已经讨论清楚?”
见王宵猎神态冰冷,有些杀气腾腾,下面的众人不由冒汗。
周纳拱手道:“知州,依小的们所知道的,都已经说得明白了。”
王宵猎转过头,看着鲁山县手分崔禀。道:“这两日都是你们几个在记录。哪个说了什么,一一记录在案。既然已经说完了,军中便派人,拿着你们的记录,一个县一个县去查一查!我丑话说在前头,哪个说的不明白,或者故意隐瞒,不要怪我心狠手辣!”
见众人神色惊恐,王宵猎又缓缓道:“说假话的,死罪难逃!你们的家人,也要受拖累。而你们的家财,全部入官!现在战时,容不得丝毫拖延,只能如此了!”
下面曹格急忙拱手:“知州,这是多年旧账,一时之间哪里能说清楚?且多宽容几天,我们再仔细商量。一众人都是公忠体国,哪里敢隐瞒?”
王宵猎道:“这个天下,常有人说官无封建,而吏有封建。又有人说,官弱吏强。没有办法,本朝重视吏文,一切都需要记录在案。政事纷扰,不是积年老吏,怎么能够分得明白?以前太平时候,一切都还可以苟且下去。现在不行,外有强敌,内部再杂乱,怎么支撑?”
太平年月,王宵猎当然不能这么做。官员的权力再大,上面还有朝廷呢。现在这个时候,不要说这些小事,就是杀得血流成河,只要手里有兵,朝廷眼里依然是大将。
下面几个押司被王宵猎的样子吓住。沉默一刻,不由交头接耳商量。
王宵猎微眯双眼,没有说话。他当然明白,现在这些公吏说的,不过是糊弄自己的场面话。自己的屠刀不举起来,他们不会说实话。难听一点,不砍几个人头,这些人不会真正做事。
过了约摸一盏茶时间,周纳拱手:“禀知州,先前小的们讨论得有些粗疏,且宽限两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