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桥上有三十多人正在厮杀,不时有人纵跃跳起,俱是轻身功夫不弱,全都黑衣打扮,一时让他分不出敌我。再一细看,有近二十人都使各色长枪,应该是对手一方。
此时吊桥晃动愈发激烈,身后不远处一人大喊:“快,快过来冲出吊桥!”前后两人不由分说,裹挟着他就向后面退去。
前面之人身着紧身青衣,手持一口宝剑不断抵挡飞身冲过来的敌人,剑势堂皇中正,剑身染满鲜血。
身后是一名虬髯大汉,手执一把飞抓,依靠长度不时协助使剑之人,飞抓角度刁钻、发招不多,但出手必然见血,应该是刚才助他挡下枪尖之人。
这两人身上都有血迹,黑暗中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们自己受伤弄的。
对手人数明显比他们这方多,发现他们就要逃离吊桥后,有五人奋力杀出层层阻挠,几个闪身齐齐追了过来,两人从正面,另三个人相继跃起凌空下击,竟都是搏命的打法。
青衣剑客被正面两人缠住,虬髯大汉飞抓连袭空中两人,最后一人趁机持枪团身滚进,大枪毒龙出洞刺向华澜庭小腹。
华澜庭脑子还没完全回神搞清楚整个状况,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,刚才五人过来时他看见又有七八人摔落桥下,敌我都有。
此刻月黑风急,孤高的吊桥上一片凛然的杀机和血腥,刺激着他的心神快速和这具肉身融和,也让他的精神异样的紧张激奋起来。
没时间纠结,枪尖已到近前,他能感到虬髯大汉拼力意图移步挡在他身前,不由心里一热,血往上涌,口中狂吼一声。
华澜庭刚才在空中随手抓住的暗器是一截折断的红樱枪尖,此时忿然出手,精准地刺在对方枪尖上,震碎对方枪尖后顺势继续破开硬木枪身,如切豆腐般将之一分为二,他的断枪尖直扎入对手胸膛,抬脚把敌人尸身踢向前方,撞中一名青衣剑客的敌手跌落桥下,然后脱手一掷,断枪尖电闪而出帮虬髯大汉又解决了一名对手。
青衣剑客和虬髯大汉压力顿减,各出重手杀了自己的对手,顾不上思考华澜庭突然如此凶猛的原因,扯着他飞速前奔,刚才在后面叫喊之人接应三人跑出吊桥。
一踏上对面山头,青衣剑客、虬髯大汉和接应的黑衣汉子对望一下,都是点了点头,青衣剑客随即用手中重剑歽向吊桥和山峰的连接处。
华澜庭见状大急,正要上前阻拦,虬髯大汉好像料到他会阻止一样,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,而青衣剑客几下就斩断了铁索。
吊桥从这一头轰然垂落,以千钧之势砸向对面山壁,桥上持枪的十多人失声惊叫,纷纷撒手扔枪纵身沿铁索向上攀去,只已方五六人象是事先知道会这样,完全置生死于不顾,还在用手中兵器击向敌人。
不一时,吊桥撞在对面山崖之上四分五裂,所有人都坠落而下,无一生还,只余长声惨叫之声回荡山间。
华澜庭双目含泪,拼命挣脱叫着:“为什么?你们为什么这么做?”
其余三人拖住他,也不答话,只带着他朝数十丈外的密林跑去。
还没等进到树林,一种奇怪的呼啸声传来,四人抬头,只见从一棵高大树木的顶端飞出来一个硕大无朋的物体,形状似鸟,尖头双翅,俯冲而下,上面似坐有一人。
“天工局的飞兀鹫!”青衣剑客惊叫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