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距离上,以他之能,帐中情况可以说是历历在目,犹如亲见。
只见岳嘉微蹙眉头,站起身来,左右踱步,唉声叹气,似有心事难以委决,尔后手抚平放在桌面上佩剑剑鞘,嘴里自言自语道:
“父亲啊父亲,您这倒底是何意?我本在大捷后担心您的安危,决定私自回京,想着助您一臂之力,没成想竟听到这样的消息,见到如此局面。”
“是有人勾陷还是为人胁迫?我不相信光明磊落的您会做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、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事。”
“我岳家忍辱负重一时,不能背负这样的骂名,让我找出泼脏水的小人,必杀之!”
“嗯?”华澜庭微咦,不对啊?听岳嘉之意,他并不知情,其中果有隐情。
听其语气,不似作伪。华澜庭也不相信岳嘉能察觉他的存在,故意说出这番言辞来。
不用再猜疑了,总是要见面,当面鼓对面锣说清楚最好。
华澜庭闪身,挑帘而入。
门口左右卫士只觉眼睛一花,一阵轻风拂过。
帐里传出来岳嘉的喝问:“什么人?”
两人连忙就要闯进帐中,却发现推不动帐门。
大帐之内,华澜庭定了定心神后,叫出了“大哥”两个字。
岳嘉看清不速之客的面容,脸上表情先喜后惊,脱口叫道:“岳小景,真的是你?你怎么会在这儿?你,你从城里来?”
华澜庭直接无视了岳小景这个亲热称呼,记忆中岳嘉一直热衷于给岳景起各种绰号,他指了指门外说:“大哥,说来话长,容我坐下细说。”
岳嘉会意,冲外喊道:“你们两只不用进来,我没事,在门口守着,非要事不准打扰我。”
岳嘉先是过来一把抱住华澜庭,随即松手退后一步,上下打量华澜庭几眼:“小景子,两年多没见,个儿没见长啊?倒是壮了不少,哥还以为你这段日子受苦了呢?”
华澜庭作苦笑状:“你和父亲倒是洒脱滋润,什么事儿都瞒着我,这些日子我虽有奇遇,可也没少奔波受罪。”
听到父亲两个字,岳嘉脸色一变,拉过华澜庭直接席地而坐,盯视着他说:“其他的先不说,我且问你,你是从城里来的还是……”
华澜庭也正色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也是刚赶到,听到传言后,我想混进去查清真相,正好碰到你在这里扎营,开始我也还以为大哥你……”
岳嘉注视华澜庭半晌,长长出了口气:“我相信小弟你不知情,我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,我总觉得父亲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。你想,果真如此,他老人家怎么会连我都瞒过?”
华澜庭同样注视岳嘉半晌,最后也长嘘一口气,从直觉感应、神情做派和心跳呼吸等几方面综合判断,他确定岳嘉没有撒谎,他对叛乱之事同样在事发之前毫不知情。
这样的话,事情就变的愈发的扑朔迷离有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