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老师,可以开始了。”
瑾青溪提醒道。
“那好。”谢遥不再与那角落里的菜鸡鬼深情对视,拿起道具,左手握铜铃,右手持桃木剑,对她们点了点头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母女俩在盆内烧起了纸钱,发出嘤嘤哭泣,告慰亡魂。
长母幼妹,白发送孤,哭声哀怨,凄凄切切,无悲悯之宣告,无矫作之哀嚎,唯不见者,三十六年。
此情此景,谢遥亦有所感,以那桃剑、铜铃为器具,配合着奏响“哀乐”。
叮~叮~叮~
谢遥有节奏的敲动,铜铃发出悠扬清脆的声音。
他此时没再关注角落那只鬼,若是有注意,就会发现,那团黑影像是被铃声所触动,慢慢靠近,化作一团黑气,融进铜铃之中。
烛火摇曳,老旧的铜铃表面,似乎明亮了那么极其微小的一些。
瑾青溪轻轻啜泣,但白帽遮盖下,一双眼睛却牢牢盯着谢遥,他每敲响那铜铃一声,她眼睛便愈发明亮。
许久,哭声渐歇。
瑾青溪母女站起身来,将铁盆收置到一边,清理掉了现场的琐碎物。
“这就好了?”
“辛苦谢老师了。”瑾青溪带着女儿一躬到底。
谢遥见状,也放下了手中“法器”,感觉非常地失望。
就这也叫法事,也算得上超度?
我还想等许诺变成厉鬼回来,与他大战三百回合,将它超度成我的魔药主材的……
就在这时,谢遥突然有被窥视的感觉,抬头往窗口看去。
赫然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头浮现在那里,目光灼灼盯着此处!
“这是许诺?不对吧这么老……”谢遥有些意外。
而许妍也注意到那里,惊呼一声:“涛叔!”
什么涛叔?活人,不是鬼?
谢遥茫然这是谁的时候,那人开口说话了。
“好你个瑾青溪,枉我叫你一声大嫂!我大哥死了才几年,大侄子尸骨未寒呐,你居然带野男人回家厮混!乡亲们,把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抓起来!”
他这边大呼小叫地从窗口跳下来,同时院子里响起了很多人的动静,大门被撞了几下,“咣当的一声轰开。
路灯异常明亮,一眼看去,好家伙,院子里少说有十几二十个精壮汉子,还有五六个中年妇女。
“哼,我早就说红颜祸水,这女人,克死丈夫不够,还克死儿子!”
“老许家这是绝后了啊,可怜他那老母亲,年轻时还救过我的命哩。”
院子里一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,这帮人显然是早就约好,有备而来,大半夜的竟把许妍家门口堵得似个菜市场。
“都别吵,村长来了!”直到有人嚎了一嗓子,大家才安静下来,让开一条路。
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,拿着拐杖,踱着步子,走到了最前方。
瑾青溪一见此人,仿佛见到救星,急忙道:“村长!请大家不要误会了,这位是妍儿的老师,我只是请他来为诺儿做法事超度的……”
然而,不等她说完,这老人就重重叹了口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