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淡不禁摇头道:“这娃可真是可怜,爹不亲,娘不爱。”
“噗!”
徐姑姑当即笑出声来,“你也真好意思说。”
“在涴纱的衬托下,我绝对是一个好父亲。”
郭淡哼了一声,又斜目瞥了眼徐姑姑,揶揄道:“其实你也不遑多让,香儿以前跟你多亲,如今也就找你问问路,其实居士不嫁人,也算得上对男人的一种恩赐!”
徐姑姑当即反唇讥道:“你不当官,那是对天下百姓的恩赐。”
郭淡忙不迭地点头道:“我爹就是这么认为的,故此才逼我发誓。”
徐姑姑很想扔一句“朽木不可雕也”给郭淡,但是想想还是算了,这么说就太丧尽天良了。
但是她说得没有错,改革这个大舞台,真是引无数英雄尽折腰,因为这就是政治家最为崇高得理想。
不改革,就无法实现政治抱负。
王锡爵、陈有年、李三才、曹恪他们可真是彻夜不眠,孜孜不倦的讨论着每个细节。
大方案已经确定下来,其实就是继续深化张居正的改革,但也仅限于经济方面,吏治方面,暂时并不涉及,因为王锡爵他们也不太认同张居正在吏治方面的改革。
太急功近利,一切都用政绩说话,这反而会导致官员为求政绩,弄虚作假。
另外,万历也没有说要在吏治方面进行改革。
但即便如此,朝中对此还是议论纷纷。
内阁。
“元驭,你那边进行得怎样?”申时行向王锡爵询问道。
王锡爵答道:“大致上还算是比较顺利,只是关于佃农方面,尚有一些困难未能很好的解决,地主始终可以将风险、税入转移到佃农身上。而河南四府能够废除佃农制,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商业繁荣,不愁找不到事,以及他们的三院制度,可以起到很好的监督,但是陛下目前只答应在商业繁荣的州府设立三院,一时半会,想要解决佃农问题,只怕是很难的,但如果彻底摊丁入亩,那么我们可以以地契来征税,这应该可以进一步扼制佃农制度。”
申时行稍稍点头,又道:“最近朝中有诸多议论,涉及到张阁老,你们还是要谨慎行事。”
王锡爵一愣,道:“申兄请放心,关于这事我们也是非常小心的,我们常让恪儿去跟陛下讲解新法,陛下也是非常认同的。”
张居正的问题就在于,他已经被万历清算,如果张居正是对的,那么万历就是错的,要深化张居正改革,必须要先争取万历的点头。
申时行点点头,又问道:“恪儿表现的如何?”
王锡爵只是自嘲地笑道:“其实陛下不太喜欢这些老脸啊!”
申时行呵呵笑得几声,不禁又想到另一个年轻人,“对了,你们没有打算让郭淡参与进来吗?”
王锡爵哼道:“我前些时候让人去找信行计算如果摊丁入亩,以当下的税入,朝廷可以收上多少税来,本想顺便去找找郭淡,哪知那小子早就去到赛马区,可见他不想跟咱们打交道,那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。”
申时行稍稍点头。
王锡爵又道:“不过这话说回来,其实恪儿的改革想法,还是基于郭淡为我们打下的基础之上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申时行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