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天道:“万爷说得是,以前我们找万爷送盐才多少钱,如今找风驰集团,可是要多花好几倍的钱,真是岂有此理。”
漕运运输成本是相当低的,这百姓都要服漕役,都是免费干活,当然比风驰集团便宜,但是有了钞关之后,这漕运走私就遇到问题了,再加上风驰集团又借西南战争,控制大量的码头和仓库,漕运在湖广都快没有立足之地。
陈文吉道:“可是你们漕运又干不过风驰集团。”
万仞道:“不是我们干不过他们,而是陛下向着他们,风驰集团的装备比咱们漕运官兵都还要精良,就差没有给他们配上鸟铳火炮,可陛下对此却不闻不问。”
李春然突然道:“我倒是有一策,如果世子答应的话,或许能够将风驰集团赶走。”
朱由樊侧目看向李春然。
李春然道:“这河道上打不过,咱们可以在岸上收拾他们,咱们蕲州控制着关键河道,而这一片的渔牧,又都归荆王府管,世子何不借广大渔民之利为由,怂恿渔民去攻击风驰集团在附近的仓库和码头,一旦涉及到民生,陛下自然也不能再偏袒郭淡,即便陛下想偏袒,朝中大臣可也不会答应的。”
万仞点点头道:“世子,我看这招能行,之前是因为西南战事,咱们只能忍着,而如今西南战事已经结束,风驰集团干得都是私人买卖,那咱们也无须再忍。”
朱由樊沉吟不语。
陈文吉突然道:“世子,如今陛下已经被郭淡那奸商蒙蔽了双眼,我可是听说,那宗学院就是要断了这藩王世袭,近日陛下不是又让潞王去吕宋就藩么,将来世子即位得时候,可能就不是在蕲州,而是在海外那鸟不拉屎的岛屿上。”
万仞也道:“如今对郭淡不满得可不止是咱们,听闻那一诺钱庄正在铸一诺币,据说使用这种一诺币,就可以免除火耗税,这可是断了大家的财路,到时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去,如果世子能够站出来反对一诺币,那天下官员、地主,必将对世子感恩戴德。”
朱由樊瞧了眼万仞,呵呵道:“我们荆王府就管这一亩三分地,别得州府的事,我们荆王府可不会管。”
大家听罢,均露出失望之色。
朱由樊话锋一转,又道:“不过风驰集团确实也影响到蕲州的渔民,渔民早已对此心生怨气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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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。
万历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董平、张诚、田义,道:“可真是笑话,不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去钱庄捣乱么,如此小事,为何锦衣卫、东厂、司礼监三方得来信,竟然会十种不同的说法,朕可真是想不明白呀。”
真是尴尬啊!
两个最大的情报机构加上百官之首的司礼监,竟然得到十种不同的说法。
同是东厂的情报,有些情报就说是一诺钱庄和一诺保险挟天子之威,任意妄为,引起当地民怨,才引发此事的。还有就说是伤害到当地势力的利益,故而他们对一诺钱庄做出报复。
万历都快气昏了。
我到底该信谁啊!
而其中最尴尬得莫过于张诚,因为边上两位全都是新上任得,就他一个老人。
田义如实道:“回禀陛下,依微臣之见,出现这种情况,证明东厂、司礼监、锦衣卫有不少人跟当地势力有着千丝万缕得关系。”
万历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,道:“那你认为朕该怎么做?”
田义道:“如此不忠于陛下的人,应当全部除之,以儆效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