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逢时笑呵呵道:“他们是监察御史,其职权是专门监察文武百官,以及各州府的官员,尤其监察那些为官者有没有逼迫百姓,压迫百姓,以大欺小,倘若有犯者,立刻向本官报告,因为本官就是他们的上司。”
“呃...。”
郭淡当即抑郁了。
痛快呀!
爽呀!
李植、黄大效看到郭淡抑郁的表情,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啊!
还是老大够狠。
老大威武!
老大霸气!
对付郭淡,就应该如此,这小子就是一个流氓,对付流氓,只能比他更流氓,圣人之言,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王家屏抚须笑道:“郭淡,我们也不想逼迫你,只不过你也要懂得知恩图报,若无朝廷的保护,如今还怎么可能,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举办马赛,可是有很多人也想办这马赛。”
郭淡皱了皱眉,道:“王大人说得是,但我也并非是不懂得知恩图报,我可以少赚一点钱,甚至于赔钱,但是这事不仅仅是钱的问题,还有很多问题,就算我做足十成,也可能被人诬陷我偷工减料。”
王家屏道:“这你大可放心,此时我与方尚书会亲自监督的。”
郭淡道:“我是商人,我只相信契约,契约上必须写明一切,同时必须要有一套非常透明和严格来流程,来检验棉甲是否合格,但只要通过检验,今后出任何事都与我无关。这棉甲在京城可能是十两棉花,到了辽东生下三两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姜应鳞他们听得是震惊不已。
这是他们的台词,从来没有谁说接朝廷的项目,还要搞一套非常严格的检验程序,来检验自己的。
方逢时点点头道:“这是当然,就算你不说,我们也会这么做的。”
郭淡道:“但是我必须参与制定检验程序,因为我必须要确保我不可能被诬陷。”
方逢时道:“既然你是生产者,当然得参与。”
郭淡道:“我还有一个要求,我就只做这一单,这一点契约上也得写得非常明确,下回可不能找我。”
方逢时皱了下眉头,你就干一回,那是治标不治本啊!
李植便道:“你那马赛就开一场吗?”
郭淡苦笑道:“大人明鉴,做这一单,我亏点就亏点,就当是我报答朝廷,但是下回还给我做的话,那我可就真的亏不起啊!”
王家屏道:“这到底是一桩买卖,朝廷也会如数拨款给你,这可都是户部算过的,亏钱就还不至于,可能因为工期比较赶,故此你少了赚一点,但是下回肯定比这回还要好。”
郭淡道:“大人,上回我就说过,这事我不放心转手给别人做,我得自己做,我得建厂、招人、置办工具,等等,做这一回,亏就亏了,但是隔五年又要再做一次,那我每年都亏这么多钱,这我可真亏不起啊!”
李植突然向方逢时道:“大人,下官觉得郭淡说得也不无道理,下官认为,如果郭淡这回做得好,可以多将辽东边军的棉甲来给他做。”
方逢时其实也有此意,他身为兵部尚书,知道明军的情况,非常的不好,很多士兵都逃走了,又向郭淡问道:“你以为呢?”
郭淡沉默半响,又长叹一声:“如果...如果朝廷能够多给一些,那...那倒是可以考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