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产生美。
此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,且在明朝体现的是淋漓尽致。
遥想太zu时期,是白天开大会,晚上开小会,君臣天天见面,弄得大臣个个都是痛不欲生,只要看到太zu那张脸,就是各种想吐,上个茅房权当是在休假。
可如今的话,这君臣关系就如同热恋中的情侣,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是天天盼,夜夜盼,只求万历偶尔能够开一次朝会,看一眼他那萌萌哒的胖脸,便是心满意足。
故此当听到下一次朝会,如期举行,大臣们是当场泪崩,自大年初一之后,满朝文武就没有再见过万历,个个都得了相思病。
既然是情侣,自然也得符合情侣定律,就是久不见就想,见了面必吵。
今日便是初九,也是朝会之日。
万历扭着他那胖胖的身子,来到皇极门前。
三呼万岁之后,王家屏刚准备站出来,就被捷足先登,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,大臣们纷纷站出来,强烈要求万历履行诺言,册封太子,甚至有官员拿着万历与皇贵妃画结婚画一事,指责万历过于宠爱皇贵妃,以至于冷落了王恭妃。
是长枪短炮,万历坐在龙椅上,却好似一块肥靶子,被他们狂轰滥炸。
要是以往,他早已经掀桌子走人了,这是开朝会,还是开批斗大会,但是这一回,他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龙椅上,静静地聆听,偶尔呷一口香茗。
等该说的都说完之后,万历才缓缓道:“申首辅。”
“臣在。”
申时行赶忙站出来。
万历问道:“这监察御史,六科给事的职责是什么?”
申时行如实答道:“回禀陛下,监察御史的职责乃是监察百官、巡视郡县、纠正刑狱、肃整朝仪......。”
“是吗?”
万历道:“可是朕怎么认为,监察御史、六科给事的职责是监察皇帝,巡视皇帝,纠正皇帝,肃整皇帝?”
申时行懵了。
姜应鳞立刻站出来道:“陛下,臣等绝不敢如此肆意妄为,臣等一片赤子之心,日月可鉴,这长幼有序,乃国之礼法,圣人云,故尚贤使能,则主尊下安;贵贱有等,则令行而不流;亲疏有分,则施行而不悖;长幼有序,则事业捷成而有所休。若废长立幼,恐天怒人怨,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好一个天怒人怨啊!”
万历缓缓站起身来,道:“朕可从未说过要废长立幼,只是说皇长子年幼,推迟几年再立,难道朕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?倘若这也会招天怒人怨,那么此事又该怎么算呢?”
说着,他抓起一摞奏折扔了下去,拍啦拍啦,奏折掉落一地,又见他指着地上的奏折,“你们自己看看吧。”
姜应鳞是心中一片坦荡荡,他问心无愧,直接就捡起一道奏折看了起来。
有人带头,中间站着的大臣也都捡起一道奏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