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淡,本官问你,那集市的封条,可都是你让人贴得。”
黄大效质问道。
他现在学乖了,郭淡这家伙薄情寡义,狠起来更是六亲不认,事先一定要问清楚,不然的话,天知道这厮又会将责任推给谁。
郭淡是坦荡荡得回答道:“回大人得话,都是我让人贴的。”
“真是岂有此理,你...你凭什么让封别人得店?”
黄大效鼓着双目咆哮道。
那税单也就罢了,你就是来收税得,可不曾想郭淡竟然还封店,这比他在卫辉府做的都还要过分。
郭淡道:“是大人要求我这么做的呀!”
梁闍等士绅立刻望向黄大效,原来你丫是内奸?
黄大效气得差点没有喷郭淡一脸,“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,本官何时让你这么做呢?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本官绝不放过你。”
“重农抑商啊!”
郭淡笑道:“大人难道忘记了,签订契约时,大人不断地叮嘱我,一定要重农抑商,决不能重商抑农,那份承包契约就是凭证啊。”
“你这分明就是狡辩。”黄大效怒不可遏道:“你这是什么重农抑商,你见过谁重农抑商,去胡乱封百姓店的?”
“绝非是胡乱封的。”
郭淡一本正经道:“我是有凭据的去封。”
姜应鳞问道:“你有何凭据?”
郭淡道:“大人明鉴,我为何会承包这里,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前不久开封府有着大量的人口流失,从而导致这税交不上来,不知我可有说错?”
姜应鳞道:“是又如何?”
郭淡笑道:“是就对了,我发现这开封府的商业发达,导致许多人都弃农从商,这农商比例失衡,为了让农业得到发展,我必须要限制商户,从而将商业人口转移到农业人口上面,这农为本,商为末,怎能本末倒置。”
黄大效微微一怔,只觉这话非常耳熟。
这正是他在朝中说得,要求郭淡必须限制商业规模,但是这规模究竟多大,他并未给出详细得解释。
姜应鳞是传统派,他听着觉得也有些道理,人口流失导致税收不上来,将商业人口引向农业,这还真是重农抑商啊!
“一派胡言!”
梁闍听他在这里颠倒黑白,真是气炸了,一直以来,这都是他们的权力呀,忍不住跳了出来,指着郭淡道:“你这小童生在大人面前,竟还敢强词夺理,你这分明就是因为我们先前状告周王府与卫辉府勾结,故而才报复我们的,不然的话,你岂会专门封我们的店。”
“这可真是冤枉。”
郭淡好气好笑道:“我哪里知道哪家店是各位,我可都不认识各位,我只是专门挑大门面封,就连周王府很多大门面我都给封了。我这么做的原因,是因为商业虽为末,但也是必不可少得,故此我才专门封一些大店面,留有一些小店,其目的是将商业控制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,够用就行,我不希望看到开封还有大富商存在,这个你们可以去查,我是一视同仁,问心无愧。”
这话说的真是丧尽天良啊!
就如今整个大明,哪个商人大得过你郭淡。
梁闍差点没有吐血,道:“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大商人么?”
“正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商人,我才逼不得已这么做啊!”
郭淡叹了口气,道:“这位长辈有所不知,我身为商人,我怎么可能希望重农抑商,但朝廷要求我,要以国家制度为重,要以大局为重,我现在生怕别人说我在这里推崇商业,所以我必须要做得很绝,让人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休拿我们说事,我们让你重农抑商,是这个意思吗?”姜应鳞沉着脸道:“且不说你说得有没有理,不管怎么样,你都不能随便封人家的店。”
郭淡笑道:“如果大人容许我推迟缴税,我也可以慢悠悠得以德服人,以理服人。如今我又不能动用商业手段来收税,这农业收获又慢,耽搁一时,可能就少了一年的税,我只能加大力度推崇农业,让更多的人去种田,否则的话,这税是肯定交不上来的。”
姜应鳞道:“可是人家开店也花了不少多钱,很多都是有商籍得,他们开店合乎制度,你这一声不吭就将人家的店给封了,这其中损失又怎么办?”
郭淡道:“如果他们愿意的话,我愿意以合理的价格进行收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