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士韦休道言道:“事已至此,我们与郭淡是势不两立,有他无我。”
在他看来,他们与郭淡已经到达你死我活的地步。
要从**上消灭郭淡。
李植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申时行,道:“申首辅,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
大家立刻安静下来,看着申时行。
如今没有办法,他们只能以内阁马首是瞻。
因为要对付郭淡,就肯定要动用六部的势力,言官的舆论已经证明对郭淡没有太大的作用,你骂一个小人是小人,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,郭淡从不否认,他也不在乎,这家伙是舆论免疫,只能用权力去对付郭淡,而六部可是控制在内阁手中的。
申时行微微看了眼王锡爵。
王锡爵道:“各位,虽然郭淡只是一个卑微的商人,但他可是有陛下在庇佑着......。”
话未说完,李植便道:“王大学士的意思莫不是任由他骑在我们头上?”
“我绝非此意。”
王锡爵摆摆手,道:“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对症下药,为什么郭淡能够得到陛下的庇佑,为什么郭淡敢在大殿上大放厥词,目中无人,全因他在卫辉、开封等州府的取得不俗得成绩,而官府在那里却毫无招架之力,这令我们官员是颜面尽失,也令他有底气敢在大殿上口出狂言。
故此我以为,我们若想取胜,首先就要证明郭淡的成功只不过是偶然,是投机取巧,依靠官员官府去治理,才是治国之道。那么到时,任凭郭淡花言巧语,陛下也不会再相信他,他也无法在大殿之上立足。”
王家屏点点头,道:“不错,如果我们拿不出政绩来,陛下也不会相信我们,此番关税改制,是绝不容有失,否则的话,我们将在郭淡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。”
在坐的大臣们是纷纷点头。
他们方才为什么使不上力,就是郭淡动不动就拿卫辉会说事,卫辉府是已经取得成功,是铁一般得事实,而他们的关税改制,还在商议阶段,怎么可能说得过郭淡。
你得有事实支撑,才能够站得住脚。
当然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内阁方面并未使出全力去反驳郭淡,不然的话,万历也会有压力的,王锡爵、王家屏心里其实是非常开心的,郭淡这么做,可真是给他们送大礼包啊!
他们改革最大的阻力,可不是来自郭淡,而是在坐的大臣们。
而如今他们是同心协力,以内阁马首是瞻。
东厂。
“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郭淡,这小子竟敢在大殿上这般嚣张,不满督公,方才我站在殿上后背都已经湿透了。”
作为锦衣卫头头的刘守有,本以为自己什么都见过,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吓到他,可今日的朝会,着实令他吓出一身冷汗,自古以来,也没有谁敢站在大殿上,狂扇大臣耳光的。
这真是太刺激了!
“我也吓得一跳。”
张鲸点点头,可又话锋一转:“可是这怎么看,都像似郭淡与内阁计划的一场阴谋啊。”
“阴谋?”刘守有一怔。
张鲸点点头道:“如今大臣们可都坐在东阁的,郭淡这么一搞,内阁是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刘守有皱了皱眉,问道:“不知督公打算如何应对?”
张鲸沉思半响,道:“我们哪边都不能帮,我们要将这潭水给搅浑了,让他们几方自相残杀,我们坐收渔翁之利。”顿了下,他低声言道:“你放出消息,就说郭淡得罪了满朝文武,如今内阁六部打算利用关税改制,彻底封堵卫辉府。”
刘守有纳闷道:“督公此举,不是在帮内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