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!”
一心扑在徐姑姑身上的朱翊鏐,一不留神,被徐继荣给推倒在地。
“哥哥,你什么意思,我叫姑姑,你叫姐姐。”
徐继荣挥舞着拳头咆哮道。
朱翊鏐是瑟瑟发抖,发狂的徐继荣,他可也害怕得很,急忙解释道:“荣弟,哥哥没有别的意思,这不是以前叫习惯了么。”
“以前你也应该叫姑姑。”
“是是是,叫姑姑,叫姑姑。”
面对凶神恶煞的徐继荣,朱翊鏐是双手护脸,唯唯若若。
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
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话。
徐继荣、朱翊鏐同时寻声看去,只见最后才进来的朱立枝如一团白雾一般,从他们眼前飘过,只是在地上留过一道绿色的“长影”。
“徐姐姐...不,徐姑姑呢?”
朱翊鏐突然跳起来,左右看了看,嗬哟一声,“糟了!郭淡也不见了。”
徐继荣道:“都怪你,我都还没有想姑姑问好!”
朱翊鏐急得直跺脚,“荣弟,哥哥不过是喊一句徐姐姐,你要打我,如今郭淡把你姑姑都拐走了,你也怪我?”
徐继荣哼道:“那是因为我相信淡淡得为人,我可不相信哥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朱翊鏐激动道。
“因为永宁公主在流泪。”厅内传来朱立枝那轻飘飘的声音。
朱翊鏐眨了眨眼,顿时尴尬地向找一条缝隙钻进去。
就在他们争吵之时,郭淡与徐姑姑和杨飞絮已经入得里屋。
郭淡迅速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徐姑姑。
“如这种事,一旦遇上,可真是祸福难料啊。”
徐姑姑听罢,顿时直摇头,她太明白这种事,她至今兀自饱受许多人的诋毁、谩骂,虽然也有一些人是非常敬重她的,但在许多士大夫眼中,她就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,连骂她都嫌累。
关键骂也没用,徐姑姑依旧是我行我素,也不回嘴。
她可以不在意,但皇家不能不管。
徐姑姑突然话锋一转,又道:“不过你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,如果你不先发制人,那你是必败无疑,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郭淡点点头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徐姑姑微微蹙眉道:“但是你选择潞王,这非明智之举,毕竟潞王的名声向来不好。”
“可是虎毒不食子,正是平日里潞王嚣张跋扈,突然变得温柔,感性,反而更能触碰别人的心弦,如果潞王是一只绵羊,就算哭啼啼,也不会给人很深的印象。”
“但是潞王的话,不会令人信服的。”
“我也没有打算去说服对方。”
“那你想要的是什么?”
“将整件事都模糊化,扩大化,让我们站在更高的角度去议论此事,而不是争论我到底有没有欺负永宁公主。”
郭淡耸耸肩道。
作为商人,当然知道如何操控言论,但是商人与教派不同,传教得人是要所有人相信他的信仰,商人从来不会试着去说服所有人相信自己,因为这是不可能的。
他们只会将言论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,不管那是天堂,还是地狱。
徐姑姑稍稍点头。
郭淡道:“现在我们要想一个非常醒目的标题,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,以求做到先声夺人。哦,还得以潞王的口气来说。”
徐姑姑思索半响,道:“不如就叫做‘我恨冯保!我恨张居正!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