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逢时呵呵道:“你倒是先说来听听。”
郭淡道:“我的锦囊妙计,就是在已经确定胜利的情况下,不要去全歼倭军,给其中几路日军一条活路。”
沈一贯问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郭淡笑道:“如果日本完全失去战斗力,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朝鲜保持我们的存在。”
田义道:“倘若女真能够形成对朝鲜的威胁,那么我们就不需要依靠倭国的威胁。”
郭淡苦笑道:“如果只是女真的话,那么朝鲜防卫将会集中在西边,但如果倭国还能够威胁到朝鲜,那我们就有理由在东边驻军,如此就能够形成对倭国的威胁。”
说着,他又向方逢时道:“说到女真,方尚书,如果努尔哈赤那一路军队有一些出格之举,比如说调戏朝鲜妇女什么的,您也就当做没有看见,不要以对我们将士的标准,去要求他们。”
方逢时岂不知其中含义,苦笑道:“有你在,这一场战,注定打不痛快啊。”
郭淡忙道:“那也不是,倭军一共来了十多万人,而我们才几万人,就是打他一半人,双方人数还是起鼓相当,当然还是以胜利为重,在这个大前提下,我们再精细得操作一下。”
这时,一个锦衣卫突然走了进来,给杨飞絮递去两份情报,道:“这是潞王府刚刚传来的。”
杨飞絮转手就递给郭淡。
郭淡接过来打开一看,笑道:“来的正是时候啊!”
他将其中一封递给杨飞絮,又将另外一封递给方逢时,道:“如果遇到这几路倭军,那就可以往死里打,剩余的,能给一条活路,就给一条活路。”
方逢时接过来看了一下,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郭淡笑道:“根据我们打探得情报来看,倭国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,而这几路军都是那丰臣老贼身边的精锐,削弱丰臣老贼的实力,等于破坏其在倭国的统治力,我的势力才能够很好的渗透到倭国,如此才能够一劳永逸啊!”
方逢时道:“这是打仗,可不是游戏,什么都由我们说了算,有机会的话,我会考虑一下。”
郭淡笑道:“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,方尚书的职责,还是要以打赢为前提,”
其实关于这一切,他也只不过是跟方逢时提一声而已,具体还是他自己操作,方逢时的责任主要就是率军打赢这一场战争。
回到自己的宅院时,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厅中等候。
那人见得郭淡来了,便是抱拳一礼,“张亭午见过东主。”
此人正是风驰集团在云南的总经理,也是李通一手提拔上来的,由于李通要全权负责南海贸易,那是重中之重,故此当初打洞乌的时候,都是张亭午在负责后勤,同时他也是此次后勤的大主管。
“关于如何运送粮草,这个你就尽情发挥,我可教不了你什么。”
说话时,郭淡从杨飞絮手中接过一封情报来,递给张亭午,道:“这些朝鲜商人就是我们此次合作对象,我希望当战争结束之后,他们已经成为朝鲜最富有得商人。”
张亭午接过情报来,立刻道:“东主请放心,我绝不会令东主失望的。”
关于这种事,他在洞乌那边已经干过好几回,云南那些大富商,大地主,几个能够离开风驰集团,真是驾轻就熟。
其实这是两场战争,一场是属于保家卫国,保护藩国,驱逐贼寇,是极其正义的战争。
国家肯定是要光伟正。
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。
还有一场战争就是属于郭淡的经济战争。
他要借这一场战争,扶植周边地区的商人,形成对各地市场的有效控制,甚至于帮助他们能够左右他们国家的政策,因为如今要成为大商人,就必须依赖与大明的贸易,如此他就能够控制周边地区,他一早就安排人从朝鲜和日本挑选最佳的合作对象。
反正就是国家层面必须是正义的,要以王道服人,如此才能够长久,至于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全都是郭淡自己干,反正他也是个商人,不能对商人的道德有太多的期待,毕竟商人天性就是逐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