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是姚文兰这个发难的人被问的越来越急,“外面都是那般说的……”
“啧啧,这可不行呀。”岑娇摇头,摊手,过于精致的脸蛋在做任何表情时都是赏心悦目的,“谣言止于智者,家里自小便教我们莫要道听途说。
就像我还曾外面说,姚大人醉酒后当街调戏民妇,结果人家被夫君揍得鞋都跑丢了。
可我就从未信过,堂堂吏部侍郎怎么可能做出这般不要脸面,丢人现眼的事呢?”
岑娇的确对这圆脸少女毫无印象,但岑妍刚才唤了一声“姚姑娘”她便立刻想起了这桩事。
不外乎其他,只这吏部侍郎姚正人不如其名,前世阮瑀便曾笑道“姚正这名字取得不对,合该叫姚歪才对。”
姚正能官拜吏部侍郎,自是有些本事的,但瑕能掩瑜,其溜须拍马捧高踩低,简直毫无原则可言。
平日里好歹还能装装伪君子的样子,但酒后那副小人嘴脸便彰显无疑了。
可有时候官场便是如此奇特,奸佞易做,忠臣难为,若无明君那些怀有大才的真君子往往无法存于朝堂。
“噗。”
屋内传出强自压抑的笑声,有些笑点低的姑娘甚至已经开始花枝乱颤了。
这可不是传言,而是实实在在的真事,也正是如此姚侍郎被御史批的体无完肤,现在家中思过。
所以姚文兰才更加尽心的讨好孟琉毓,只望她能为父亲美言两句。
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笑声,姚文兰眼眶瞬间红了,更是恨得咬牙切齿。
可偏生岑娇眉目清明,一脸的纯真,甚至还带着两分为姚侍郎打抱不平的愤慨,让人无可指责。
姚文兰涨红了脸,嘴唇气得哆嗦半晌硬是没发出声音来。
“没用的东西!”孟琉毓厌嫌的低骂了句,羞得姚文兰面红耳赤,像被人当众扇了一个巴掌般。
“真是好一张利嘴!”
孟琉毓生的明艳动人,甚至有许多人猜测,这次的长安诗会,孟琉毓定可摘得“第一美人”的头衔,是以孟琉毓最厌恶生得明媚艳丽的女子。
论明艳,长安有她一个清平郡主足够了,剩下的人何配与她相争。
岑娇的脸庞虽仍显稚嫩,但那绝色的冷艳已难以遮掩,孟琉毓眼中的厌恶更深,“任由你如何伶牙俐齿,可你若是没去过青楼,又如何知晓那妓子的模样?”
“自是听他人说的啊。”岑娇神色清朗坦然,“清欢姑娘来长安那日,半城的男子都去夹道相迎,我知晓此事有何奇怪?”
白清欢入长安那日也算万人空巷,这些闺阁小姐们自也有所闻。
她们心里其实是不大舒爽的,白清欢纵使弹得一手好琴,可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子而已,却被捧得如神仙一般。
岑娇牵了牵嘴角,又不紧不慢的道:“清欢姑娘雅清如兰,就连瑾王爷和薛公子也特意去青楼,只为一见。”
邵氏刚迈入金玉阁的脚生生顿住。
什么!?
陌儿竟去了青楼?
“什么!?”刚才还漫不经心的孟琉毓突然瞪大了双眼,眉心紧蹙拧成了川字,眸光不再仅仅是冷与狠,而是显而易见的杀意。
岑娇暗牵嘴角。
果然,孟琉毓早就倾心于薛临了。
上一世她为薛临做的疯狂事数不胜数,没想到今生竟也是这般,只要稍稍提及薛临,便能控制她的情绪。
岑娇似未察觉出什么,只轻轻颔首道:“这些我是听忠义侯府的阮世子讲的,我还听说瑾王爷与薛公子对清欢姑娘都很是欣赏。”
对于这几个人来说,栽赃嫁祸什么岑娇完全没有心理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