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知道这事情吗?”他小心翼翼的问道,上位者掌控下属,自古以来,只有两种手段是最见效的,一种是银钱,一种是权利!
你吃我的喝我的,自然要听我的话,而权利轻则让一个人从不像一个人到成一个人,从一个人变成人上人,自然就更会让人俯首听命,拼死效力。
同样,上位者最忌讳的也就下属不再需要这银钱和权利了,这意味着上位者再无法控制下属,童真或许智谋不是最高,学识也不是最好,但是对人心这个东西,却是比很多人都吃的透一些,他可是清楚的很,无论哪一个朝代,指望着下属靠着一腔忠义死心塌地,那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了。
忠义,也是需要吃饭,需要养家糊口,甚至需要加官进爵,日子过的更好的!
而许白的这个想法,若是瞒着太子,那势必会招来猜忌,长此以往,他不敢说许白会变成石亨第二,至少,只要在太子心中有了猜忌之心,许白只怕日后想被重用都难。
“你说呢?”许白微微一笑,反问他一句,却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。
那就是太子同意了,或者是默许了!
他心里暗暗点了点头,然后,却是好像有几分火苗从心里点燃了一样,许白或许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种默许对他意味着什么,但是,太子身边的人难道不清楚吗?难道说,太子真的对许白如此器重?
他沉吟了一会儿,缓缓说道:“我记得在京城,锦衣卫北镇抚司有收去平安银子的做法,在天津大人循例就可以!”
“天津不比京城繁华,这种银钱主要来自商铺,靠着收平安银子,收不了几个钱,反而坏了自家名头,不值当!”
“这就是不从民间取利了!”童真点了点头:“天津这边,值得一提的,好像也就只有这漕运码头,靠着这运河来往的商船倒是不少,或许,大人可以设个名目,从这些商船上收取些银子!”
“商税么?”许白摇了摇头,他也想过靠着这漕运码头来靠水吃水,不过这事情还真不容易做,大明的商税不多且难收,这些过路船只的商税就更麻烦了,更重要的是,锦衣卫收点平安银子当保护费无可厚非的,但是,去收商税那算什么怎么回事,真当户部是摆设么,转运司是摆设么?
“这是从人家碗里抢饭吃,而且,这饭本来还不多!”许白否决了这个法子:“我只是想赚钱,不是想为自己找一些对头!”
“百姓身上不可以,商人身上不可以!”童真若有所思的看了许白一眼:“官员嘛,这天津好像也没几个值得锦衣卫罗织罪名抄家灭户的官员啊?”
“这才有点像我认识的童真了!”许白哈哈一笑,无所不用其极,为了目的不择手段,这才是童真的本色嘛,要不然,这种事情,他和汪隅,和王劲松去商议岂不是更好。
他在心里,可是一直都拿童真当“毒士”来用的,他估计,什么道德良知王法律例,只怕童真从来就没在乎过。
童真这次没有理会许白的调侃,而是皱着眉头顺着这一条思路思索着,陡然之间,他眼睛一亮:“这天津附近有什么盗贼匪徒没有,若是没有,那有没有成气候的江湖帮派什么的,这些人的不义之财,大人取起来,应该是心安理得吧!”
他点了点头:“也是,大人在天津坐拥一群虎狼,却是闲置不用,还真是浪费了一些,而大人每日在宅子里训练的这些家丁,也是需要出去见识历练一些的,若是有这等匪徒什么的,拿来练手,岂不是一举两得!”
“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!”
许白想了一想,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,既练了兵,又得了钱财,顺便还能为民除害,这何止是一举两得,简直是一举三得。
当然,前提是这天津附近,得真有这些盗匪。
匆匆的将王劲松召了过来,听到许白的问话,王劲松一脸的瞠目结舌:“许大人,这里是天津啊,驻扎着天津三卫兵马,这天津城也是卫城,有哪些个盗匪会这么想不开,在这里扰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