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觉得你有资格进我南镇抚司的大牢吗?”许白看了他一眼,淡淡的说道:“真要是你犯事了,我押送你回京都嫌麻烦,连个三品都没有,还想进我南镇抚司的大牢,你这种,直接就地打杀了,也没人会找我的麻烦!”
这话很伤人,威胁的意味也很重,偏偏沙千里听到这话,脸上顿时笑得跟话儿一样了。对方若是遮遮掩掩什么的,他或许还会乱想,对方直接说连打杀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,而他此刻还能坐在这里,他还真没什么担心的了。
这话哪怕再刺耳十倍,他依然觉得安心无比。
“大人说的是!”他镇定了许多,这才想起来询问对方的职司:“不知道大人在南镇抚司里是何职司,这次来乐安,有什么需要小人协助的么?”
“你来这乐安南堡盐场多久了?”许白看了对方一眼,连自己的名号都没听过,那肯定是在自己在京城里声名鹘起的时候就出京了的。
“这个,不到两年!”沙千里回答道。
“哦!”许白拿出自己的腰牌,在对方面前亮了一亮,实际上,一看这白银质地的腰牌,沙千里就知道自己这话不该问了,连锦衣卫千户都不过是黄铜腰牌,这位是白银的,这身上的职司还能小了去了。
再一想到,对方好像连内官监的太监萧乾萧公公都是很相熟的样子,他咽了一下口水,敬畏之心更加重了。
“大人刚刚说,小人和大人算是自己人?”他小心翼翼的问道,这个很重要,他一定得先确定一下。
“萧公公在南京镇守的时候,我就是萧公公的老相识了!”许白毫不在意的摆摆手:“我倒是疏忽了这事情,内官监可不就是陛下的大管家么,这宫外的这些矿监,盐监,应该大多都出于内官监,只是我没想到,你居然这个盐课大使也是宫里出来的!”
“代的,代的!”沙千里胆儿大了一点:“其实也就是个盐监,只是这盐课大使迟迟上不了任,我这身份,最适合代这个差事,就这么一直干下来了!”
“哦,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说道不成,你可是宫里出来的?”许白顿时有兴趣了:“难道这长芦盐场,还有自己的规矩不成?”
沙千里不傻,傻他也外放不到盐场的盐课大使这样的肥差,哪怕这个盐课大使是代的,但是他能做两年,也能证明他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,刚刚不过是许白这些锦衣卫的突然出现,太过于突兀了,以至于吓到了他,此刻镇定下来,听到许白对这盐场的事情感兴趣,他心里隐隐猜测,这些锦衣卫大概就是为了这盐场而来了。
毕竟山东这穷地方,值得拿着白银腰牌的锦衣卫带队亲自前来,好像除了官场大动荡和民间聚众造反,也只有盐场这样的大事了,毕竟这长芦盐场,一年几十上百万的银两进出,还关乎着几个省的民生,朝廷再重视也不为过。
这是朝廷要整饬盐政了?
他脑子里飞速转过这些念头,不对,若是朝廷整饬盐政的话,那只怕风声早就传到下面来了,而且,这事情不是应该盐运使司衙门带头,巡盐御史四处奔走?哪里有以来就锦衣卫明察暗访的!
朝廷直接派锦衣卫下来,那就只有一点,朝廷早就决定要办谁了,这锦衣卫来就两件事,一是搜集罪证,而是拿人抄家,除此之外,他真想不到锦衣卫在整饬盐政这事情中,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