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许大人的事情,你能做主?”齐武鼻子微微哼了一声,有些不屑的说道。
“做不了主!”这青年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:“不过,许大人的意思,我倒是知道一些,我来就是弄清楚齐大人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的,要是齐大人不是真心想要谈谈的话,那也没必要让我们许大人走这么一趟,若是齐大人有诚意的话,我领着齐大人随时去见我们许大人,那也一点问题都没有的!”
“上次那个童先生,给我算了一笔帐!”齐武说道:“这个账目不是这么算的,而且,我和许大人的不和,那是朝廷的公事,和私人恩怨没什么关系,许大人要清楚这一点!”
“齐大人要是继续这么说的话,那就没得谈了!”笑的很谦卑的青年,脸上一旦没了笑容,就变得有几分阴狠的意思了:“您不再想想?”
“这是讹诈!”
齐武重重的哼了一声:“别说我没这么多银子,就算我有,我给你们许大人,你们许大人敢收吗?”
“许大人还真敢收的!”谦卑青年不动声色:“齐大人自己没有,可以去借,可以去偷,甚至可以去抢都可以啊,不过是区区几十万两银子,以齐大人的本事,应该不是难事!”
“你们太瞧得起我了!”齐武气极而笑:“区区几十万两,还区区?”
“没错,就是区区几十万两,齐大人到山东任盐运判官以来,所有南堡盐场的亏空!”谦卑青年看着她:“齐大人和许大人结怨也就是为了这点银子,不是吗,许大人说了,将这银子拿出来,齐大人和许大人之间的恩怨,一笔勾销!”
“他这胃口,做个锦衣卫的指挥佥事,实在是太屈才了!”齐武冷笑起来。
“不不不,你误会了!”谦卑青年摇摇头:“这银子你不用直接给许大人,以许大人的名义上缴户部也可以,上缴到内库也行,只要数目无误,这事情就算过去了!”
“这么说,许大人还是一心为朝廷着想了!”齐武冷笑着:“哪怕是受了委屈,也是要为朝廷追索那些本应属于朝廷的银子,这样的忠臣,直臣,现在朝廷里可不多了啊!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谦卑青年点了点头:“数目我就不说了,齐大人心里有数,若是真不清楚,山东锦衣卫那边送到你们运司的账本也可以查得到!”
“若是没有这笔银子呢?”齐武见到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忍不住问道:“就凭这一帮小混混整天跟着我,难道就可以将这笔银子追回来吗,许大人从南京出来这么久了,这身上的市井气息,还是去不掉啊!”
“不不不,他们不过是提醒齐大人,这事情我们许大人是认真的!”谦卑青年笑着说道:“眼下没有外人,我不妨直接给齐大人说实话吧,这些银子,其实就是齐大人一家老小的买命钱,这些银子收缴到了国库,那么,齐大人无论做了什么,祸不及妻儿!”
齐武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,一家老小的买命钱,唯独不是他自己的买命钱,这是说,许白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吗?
“换你,你会放过对方吗?”谦卑青年淡淡的说道:“且不说山东那边,你可是不止一次想要了许大人的命,就算是京城,这一次你让许大人丢官弃职,这些仇怨,你就觉得可以轻易解开吗?”
“那让他来取我性命好了,搞这么多名堂做什么!”齐武心一横:“大不了鱼死网破,我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么多银子来弥补朝廷的亏空!”
“你怎么死,这其中的学问可大着呢!”谦卑青年看着他,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你可以是为朝廷办差的时候殉职而死;也可以是和人谋逆被满门抄斩而死,更可以在任上意外而死;你可以死的很精彩,也可以死的很无声无息,而且,死的时间也有讲究,一个月内死,或者是一年之内死,又或者是十年八年后死,谁知道呢?”
“齐大人,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