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武四年,西元1866年2月18日。
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缓缓驶入新津腹地的深水港。
蜿蜒曲折,但是又阔又深的航道,以及两侧森罗棋布的炮台都仿佛在宣誓,这座军港永远不会陷落。
离开凤都已经有整整半年,朱富贵如今总算莫白了什么叫做归心似箭。
虽然理论上来说,雁荡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乡,但朱富贵对那里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。
自3年前穿越以来,他便奋斗在这片土地,从一名部落赘婿开始,一点一滴打下了一个大大的疆土。
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闪过,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富贵天子脸上也流露出了一分怅然之感。
“陛下,天寒……”
小兰拿来了呢大衣,轻轻披在他身上。
那双水眸中,满满都是这个男人高大英俊的影子。
然后自然而然地,小兰依偎在了他的背上。
朱富贵转过头,轻轻握住她的手,将它塞进自己的怀中。
朕……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……
以前朱富贵不是没有用键盘攻击过X事龙大哥,结果……
啥也不说了,大哥说得对!
朱富贵伸手将她冻得通红的鼻子捏了捏,道:“平倭这段日子,朕的起居多亏有你照顾……兰,等回去了,咱们便补上婚礼吧,毛少保想必是同意的。”
“全凭陛下做主……”
毛利兰声若蚊呐,一双素白的手因为欣喜和紧张,不自觉地死死掐住朱富贵的腰间。
朱富贵呲了呲牙,道:“但你要记住,你永远是素素的妹妹,不可逾越,知道了吗?”
毛利兰轻轻点头道:“本就是姐姐鼓励我的,如今能常伴君王怀中,我谢她也来不及,怎么会有非分之想呢?”
……
与毛利兰的事情是水到渠成的,朱富贵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倒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。
原本就是碧玉一般的女人,收入后宫之中,做做家政,扫扫屋子,修修水龙头,装装电灯泡,也是极好的。
殷素素那妞整日操枪弄炮,要不就是拴着美洲狮到处溜达,实在是干不来这样的事情。
以至于朱富贵常常觉得,自己的富贵宫中总感觉少了点什么。
大抵殷素素自己也有这样的觉悟,才会鼓励毛利兰去伺候天子。
也不枉朱富贵给她准备了那么多琼瑶小说了。
只可惜,朱莉始终不愿意进宫,而是为朱富贵的内帑操持对外贸易这一块。
朱莉曾经穿着圣诞小麋鹿,趴在圣经上说过,她希望朱富贵能以最荣耀的方式将她迎娶回家。
这资本家的小姐就是爱搞小布尔乔亚那一套。
也不知道何年何月,能令维多利亚跳舞,拿破仑二世弹琴,沙皇和他的小女儿们咿咿呀呀唱上一段苏州小曲,这样的婚礼,应该足够荣耀了吧?
摇摇头,朱富贵将这样天方夜谭的想法抛掉,却不知怎么的,一个流着鼻涕,缺了两个门牙,被抢走糖丸哭很久的小姑娘出现在了脑海之中。
李伴伴说过,自己在西子湖畔还有一门娃娃亲。
若是说起来,那位才是大明真正的第一夫人吧。
只可惜,朱富贵令人前去调查过,智信法师和那个小丫头早已不在那座净慈古刹之中。
据说是去投军去了。
这些年中江浙城头变换大王旗之快,实在是不知那胖和尚投了那家军中。
是黄金文还是左宗棠,又或者是湘军、淮军,甚至是捻军,都不得而知。
乱世人似草芥便是如此,死个大胖和尚和个小尼姑,实在是难以查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