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应该让老李上场的。
给年轻的宰相上一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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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与朱富贵的交谈中,俾斯麦终于放下了担忧。
作为一个西方人和基督徒,俾斯麦当然也不希望再发生一次黄祸。
如果4亿中国人都成为这两天他见到的明人的样子,那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这不仅仅是德意志民族的灾难,更是整个西方文明的灾难。
但现在看来,这个明国完全是依靠朱富贵皇帝的个人魅力,以及几位绝顶聪明的天才科学家、工程师的灵光一闪,才创造出来的。
明国在北美西部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,是不具备普世价值的。
他绝无可能惠及四万万中国人,也绝无可能长久的维持下去。
或许大明崩溃就在明天也说不定,因为他们的制度和宗教信仰远远不如欧洲人。
一个工程师治理的国家,上限又能高到哪里去呢?
想明白了这一点,俾斯麦反而对于促进普明结盟更加热忱了。
19碗炸酱面+2个卤蛋也不是白吃的。
在餐桌上,朱富贵也与俾斯麦谈定了几件事情的初步意向。
一是,大明皇家成衣厂立即赶制一批普鲁士军装样品,交由俾斯麦带回柏林让威廉一世御览。
二是,俾斯麦直接拍板,签署了《明-普鲁士教育理论共识》。
说起教育,如今在欧洲,普鲁士教育模式可谓是迎风臭三丈的反面典型。
在教育问题上,俾斯麦惊喜的发现居然能在遥远的东方,或者说是美洲找到知音。
从腓特烈大帝开始,普鲁士便开始推行义务教育。
即国王使用国家税收,而非是向学生收取的学费,来推广覆盖平民的基础教育。
早上八点进入课堂,每堂课统一时长,统一教材,统一课程,统一校服,上课手背在身后,坐端正,回答问题先举手,老师如长官,按铃声统一所有时间段的功能性分配,统一学龄制,统一考试,统一惩戒与奖赏。
总而言之,以加工机械零件的方式,对每一个孩子进行强制性的基础教育,这就是普鲁士教育体系的精髓。
而这一体系的终极目的则是:“创造一个被训练得服从政府、敬畏上帝、勤奋和节俭的人民的帝国。”
这样的做法自然受到了如潮的抨击。
英国的自由派学者们说:“普鲁士体系的主要设计缺陷是连贯-干扰问题,其源于一个事实:同一知识对不同学生可能产生不同影响。一个孩子可能会增加知识体系的连贯性。另一个孩子将遭受知识干扰。因此,普鲁士模型臭名昭著地违反了学习的基本规律,该规律认为学习必须是自主的,并且是快乐的。”
普鲁士的诗(公)人(知)们说:“普鲁士有工匠、有神甫、有思想家,有主人和仆人,有年轻人和老人,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人。我们首先要是一个人,然后才能成为一个普鲁士人。”
就连贝多芬也认为:“日耳曼人简直就是一群掉了队的人。他们打乱了欧洲文化的历史进程。在拿破仑企图解放我们的时候,德国人竟然还作出抵抗行为。”
不过贝多芬无疑忘记了,他8岁师从宫廷老管风琴师H·伊登学习音乐基础理论及管风琴,同年第一次登台演出,这是贫民阶层子女一辈子无法接触到的素质化、个性化、专业化教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