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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后,王文韶目瞪口呆地跟随左宗棠坐上了一辆旭日庚型越野车。
这种汽车距离大明军用果园爬山虎的性能还差了一大截,但总算是能在野外开动了。
“快,太快了,这就是洋人,啊不,明人的铁马吗?”
王文韶死死扒着越野车的护栏,感觉自己脑袋上的帽子都要飞掉了。
其实这只是他的错觉,真说速度,这辆旭日庚并没有快马速度快。
不过汽车的运量和续航不是快马能比的。
左宗棠作为宿将,其实三天前第一次坐越野车也没比王文韶表现好到哪里去。
但此刻他已经可以云淡风轻的对王老弟发出不屑的鼻哼了。
“这确实是明人的铁马,但也是我们楚军的铁马,其实老夫也是明人,王贤弟你归根结底,也是明人啊!”
说着,左宗棠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,在王文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,一刀绞掉了他的辫子,“贤弟,我知你素喜洋务,但须知,我等蕴于炎黄血脉,此生断成不了洋人,但我等如何做不得明人?我等本就是大明苗裔,中华儿郎嘛!”
断发在脑后随风飘散,王文韶愣了愣,然后大笑道:“听左公一席话,顿觉天地宽,是极,是极,我本佳人,缘何做贼?这虏头早该绞了!”
“哈哈,不光是你,贤弟你看!”
左宗棠用手一指,只见汽车已经驶入了武昌城,两侧穿着不合身迷彩服而显得有些滑稽的楚军们,全都清一色地断了辫。
他们歪歪扭扭地行了军礼,“左帅!”
如今左宗棠已经不让人称呼自己为大帅了。
只有天下兵马大元帅朱富贵才能叫大帅,自己可不能僭越了。
能位极人臣,左宗棠当然政治觉悟极高。
只不过看他觉得值不值得打起精神小心谨慎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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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武昌城,只见道路两旁到处都是楚军押着布衣百姓在剪辫子。
武昌是要作为楚军入陕的物资中转大本营的,自然要彻底巩固统治。
“留辫不留头!”
左宗棠可比朱富贵下手狠多了,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。
满清荼毒两百载,早就有不少无知愚民把辫子当做祖宗之物视若性命了。
三天来,光是因为不肯剪辫子而被砍头的民众就多达百余人。
左宗棠甚至在第一天就亲自动手,砍掉一个不断骂湖南人数典忘祖,湘匪粤匪合流的秀才的脑袋。
“将大明赐予的《扬州十日记》等书,教会说书匠人,于剪辫场所等候处昼夜宣读,若仍有冥顽不灵者,如此秀才例!”
这是左宗棠下达的最终命令。
不教而诛是不行的,教了还冥顽不灵,那就是欺我楚军兵刃不利了。
左宗棠知道,包括之前的旗人神秘消失事件,这种黑锅我来背,仁主你来当的戏码,不正是大明册封自己为国公,许开幕府的原因吗?
老左对于自己的定位心里还是很有逼数,而且对于当这把刀子乐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