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,看着雨棚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,白夏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过去这一个月中的点点滴滴。
原来当兵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。
虽然有功夫的底子,但是白夏儿的学军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。
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还以为是殷素素作为教官在故意刁难自己。
直到看过其他女兵的训练,白夏儿才发现,真正的巾帼英雄与所谓的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根本不是一回事。
什么西湖女侠,不过是不懂事的毛孩子罢了!
这让白夏儿不禁为老父亲担心了起来。
当年他离开净慈寺的时候,可是信心满满的样子,说自己杀满九十九条满洲狗,给乖女婿报了仇就回来继续参悟佛法。
当时白夏儿觉得,以父亲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。
可见识了真正的军人之后,她忍不住怀疑,自己的老父亲真的适合成为军人吗?
就他那个啤酒肚,真的可以通过体能测试吗?
“号外号外,大明西北方面军光复陕西全境,陕西已复汉家山河,东干远遁西域,沙俄陈兵迪化城!”
这时候,方响骑着自行车路过,相比半年前送海兰泡惨案的报纸时的状态,如今他的嘴角都是咧开的。
方响是去炮兵学院送报纸的,不过路过公交站台看到有候车的乘客,也会习惯性地吼上一嗓子。
“两位小姐,要不要买一份报……啊,你是!哎呦!”
方响认出了国民偶像白夏儿,但又没有完全认出。
他一个狗啃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。
吉莉安摇摇头,觉得这个家伙可够笨的。
上前将方响拔了出来,吉莉安噗嗤笑了出来,“你现在好像一个摘棉花的工人!”
拿出一块手帕帮方响把脸擦干净,吉莉安买了一份《大明时报》。
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狼狈男孩,吉莉安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,你看上人家了吗?”
白夏儿黠笑着探过头来,“我记得你的每块手绢上都绣着自己的联系方式,轻易可不会送给别人的!”
“小姐!”
吉莉安先是脸蛋一红,接着叹气道,“怎么可能呢……我只是一个没有学历的白人女孩,而他可是国子监的高材生……我认识他们的校服……而且……”
吉莉安四下望了望,确定没有人,才小声道:“我听在西雅图工作的小姐妹们说,大明国子监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呢,有个姓沙的高材生,每次都要叫三四个姑娘……
小姐你说,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能同时应付三四个姑娘的男人呢?这也太厉害了吧?”
“应该……有吧……”
白夏儿扭过头,不让女仆看到自己发烫的脸颊,心中又忍不住浮现起番邦妖妃描述的那些画面……
真是太荒淫了!
真是太无道了!
昏君!
富贵哥哥是个大昏君!
咦?
白夏儿眸子一凝,忽然猛地捉紧了报纸,死死盯着上面的一张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