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就没法谈,一谈就得掀桌子。
好在普鲁士人与土鸡一向合作愉快,有着与异教徒交流的充足经验。
加上俾斯麦的务实作风,大明与他们的交流还算愉快。
总之,无论新教、天主教又或者东正教,都将大明视之为敌人。
当大明借助左李二人基本控制江南地区之后,大批的传教士前往了天津、河北等地。
而如今,鬼子六虽然被杏贞罢免了总理衙门一职,但30岁的杏贞毕竟不是50岁的杏贞,没有那个手腕和控制力,鬼子六依然保留着天津的基本盘。
洋人到了鬼子六的地盘,那自然是如鱼得水,一拍即合。
虽然清廷几次下旨申饬,不过鬼子六还是阳奉阴违地在天津建了十几座大教堂,并允许神父以个人名义雇佣洋兵进入教堂,作为护教队。
以此挟洋自重,同时也曲线达到了他请洋兵守天津以据暴明的政治构想。
可以说,正是大明的出现,使得天津比起历史上更早,更深地被殖民地化了。
而此次拳乱的发生,便因此而始。
将数份资料看完,又听杨六补充了些许细节,朱富贵重重地将资料摔在地上,脸上已经铁青一片。
天主教会、婴儿尸骨、万婴坑!
几个刺刀一样的字眼令朱富贵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怒火。
天津教案,一段在史书上极不起眼的记叙,在后世西方话语体系下无关紧要的小插曲,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了朱富贵面前。
若是以前,朱富贵或许也会相信那些春秋笔墨的说法,相信是愚民捕风捉影污蔑品行高洁的洋大人。
但,北美教堂学校底下那些万人坑,那些无名坟冢就在那儿,还没填回去呢!
朱富贵知道,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绝对做得出来,也绝对有理由这么去做!
因为最简单的五个字:“异教徒非人”。
“鬼子六靠不住,杏贞也靠不住,朕如今只想知道,朕的钢铁战列舰在哪里!”
朱富贵站了起来,转头对身后的伊藤博文道,“给朕去写一篇祭奠死婴的祭文,再给朕写一篇骂鬼畜的檄文,脏字越多越好,两个月之内,朕要朕的上将军,提着杀人凶手的人头祭拜死去的孩子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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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津知县刘杰这些日子可谓是夜不能寐,心里憔悴了。
随着南方糜烂,北方旗人对于汉官的排挤愈发严重,几乎每个月都能听说被无故罢官的汉员。
所幸刘杰这个天津知县无权无势,是个知县附郭的悲催角色,倒也没有人要拿下他的意思,但受窝囊气也是难免的。
而这一次,他更是摊上了天大的麻烦事。
去年秋天,法国天主教会办的医馆慈仁堂附近被发现三四十具死亡婴儿的尸体。
法国驻天津领事丰达业,天主教会神父阿莫衣等人先后表示,这是仁慈堂的医生为孕妇接生过程中引产的死婴。
又说保存他们的尸体,是为了进行科学研究。
然而,天津的百姓们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。
甚至刘杰这个天津知县也不认同这样的说法。
身为天津知县,刘杰明显感觉到这两年自己受理的丢失幼儿的案件变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