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左宗棠和沙俄军东西两个强敌夹击之下,阿古柏苦思冥想了一个昼夜。
最终,他光着脚跪倒在东方征服者米哈伊尔·德米特里耶维奇·斯科别列夫上将的马靴之前。
他自称是沙皇的执鞭坠镫者,是为俄罗斯彻底征服契丹人的先锋勇士。
沙俄面对左宗棠咄咄逼人的攻势,也确实需要阿古柏的协助。
两人一拍即合。
然而,沙皇可不是大明的圣人天子朱富贵,阿古柏也不是“新栽杨柳三千里,引得春风渡玉关”的左宗棠。
他们之间注定无法向朱左之交那样推心置腹,无所保留,只能勾心斗角,相互猜忌。
沙俄虽然派出军事教官武装了伪洪福汗国,但也在相当程度上架空了阿古柏。
不甘成为傀儡的他,暗中派出侄子赛义德·阿古柏·汗,远赴伊斯坦布尔,试图找所谓的奥斯曼“哈里发”进行哭诉。
只是赛义德运气不好,“哈里发”正好外出去泡温泉了。
于是他只能跪在王宫门口日夜哭丧,大喊自己叔父身在俄营心在土,对于哈里发的忠诚日月可鉴。
这一切,苏丹也都是知道的。
“嗝~”
他打了个酒嗝,用鼻孔冷哼一声道,“该死的俄国人,该死的斯拉夫牲口,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!”
阿里点点头,道:“没错,而且英国人也在纵容他们,有迹象现实,英国对于沙俄的政策开始出现转变了,或许是因为普鲁士人,也或许是因为新出现的明人,总之,我们奥斯曼与英法的关系,一定要重新规划了……”
“这件事……还是以后再说吧……”
老实讲,与西欧人作对,阿布杜勒真的没有什么底气。
甚至就在普法战争最白热化的时候,他都没有胆子去收回被法国人占据的苏伊士运河,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法国人从容地邀请英国人进入西奈半岛,对运河进行英法共管。
英法的事情苏丹不想管,也不敢管。
一想到与那支在克里米亚将俄国人揍得抱头鼠窜的西欧联军作战,他就觉得心底发寒。
苏丹摇摇头,掩饰自己的失态,放下了葡萄汁,又拿起了甘蔗汁,问道:“那么,阿古柏那小子的诉求是什么?是要武器援助还是要阿克切?亦或者是要我,伟大的哈里发庇护他的家人?”
阿里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那个……武器和金钱,沙皇和英国人都已经给了……阿古柏的意思是,他希望我们奥斯曼帝国……向俄罗斯帝国、明帝国、清帝国……宣战……”
噗嗤——
苏丹嘴里的发酵甘蔗汁喷了阿里一脸。
阿里不敢去擦,心里暗暗叫苦。
要不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收取了浩罕人的重金贿赂,自己怎么可能会触这个霉头,说这种蠢话。
这帮中亚蛮子完全都是脑子进屎的蠢驴。
难道他们还以为现在是16世纪吗?
伟大的奥斯曼帝国的荣光从阿尔及利亚直抵两河流域和波斯湾,从克里米亚和匈牙利一直延伸到也门。
国的海军曾经是地中海最强军,在巴巴罗萨的带领下压着基督教列国的舰队打;
帝国的苏丹亲兵也曾经是地中海最为骁勇善战的火枪手。
曾经横扫十字军、硬抗蒙古人的马穆鲁克也屈服在帝国的弯刀之下。
苏丹陛下在伊斯坦布尔咳嗽一下,就能让整个欧洲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