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力战阿古柏,自杀殉国的喀什噶尔办事大臣奎英,暴明皇帝朱富贵就特许其旧部及三族退旗,销毁族谱,分编汉户,不予歧视。
但,这样的事可遇不可求啊!
四九城里的八旗大爷们横看竖看,自己下场如同武昌旗人的概率,远远要比如同喀什噶尔旗人的概率大得多。
思来想去,也只能开溜了。
只是之前有人费了老鼻子劲,谋得了宁古塔的差事。
本来想着在宁古塔当个披甲人,不但时不时有充军妻女来做奴,而且守着我大清龙兴之地,进可入关,退可在白山黑水捉鱼和傻狍子吃。
可谁曾想,那暴明根本不安常理出牌。
你堂堂中原王师,不是应该北定中原,从南面打过来吗?
无论是像三藩之乱那样从云南两广往北打,还是像郑成功张煌言那样从南京开花,北伐中原,大家都可以理解。
可你大明,辣么正统一个大明,不去南京,不去凤阳,特喵的先从鲸海登陆,直扑外兴安岭和乌苏里江东岸,这是什么意思?
这里可是我大清的龙兴之地啊喂!
是连我们地道老旗人都不呆的野人女真的底盘啊喂!
而且这里已经被我们先帝爷战略性赠与俄国人了,你们这是在干神马!
说到底,他们还是小了,格局小了!
他们单知道朱富贵是中原的皇帝,却不知道,他可是手握2又2/3皇冠,志在统合诸夏,实现东亚文明共荣复兴的天子。
又怎会着眼于中原一隅呢?
旗人们看不懂朱富贵的操作,只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砸了。
一个个想便退钱,从宁古塔跑回关内。
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。
山海关是那么好过的吗?
投资不过山海关听说过没?
朝廷有令,银子非但一分不退,人也不许回来,要“枕戈以待,死战暴明”。
一时间,八旗泪水满白山,银子不度山海关。
总之,如今从海参崴到阿勒泰,整个外东北、“北满洲”、北海以南的原茂明安部、原土谢图汗部、唐努乌梁海等地,已经遍插日月旗帜。
西域则到处都是三湘子弟打着日月旗和左楚大旗,遍布天山南北。
如此一来,东北不能去,蒙古不能去,西域还是他娘的不能去!
拿着大清国舆图看来看去,看了三天三夜。
八旗大爷们终于看明白了。
如今唯一的活路,怕不是只有上高原这一条神奇的天路了。
虽然说,雪域高原乃是比东北和西域更加苦寒之地,但咱八旗的爷们就是不怕吃苦。
哪里艰苦我们就往哪里去。
为了大清边陲永固,各旗的少壮都踊跃报名,前往雪域高原戍边卫国!
什么?
你说雪域高原用不到那么多八旗勇士?
小了,格局小了!
几个硬逼着子侄去高原上打前哨,以便明人真杀进来好举家搬迁的旗人勋贵,怒斥抱怨驻藏大臣衙门人员超编的御史。
“你们这些不思报国的狗东西!”
旗人勋贵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文书和地图(大概率是从天津明利坚租借淘来的),大义凛然地说道,
“众所周知英夷狼子野心,他们占了印度,便时常窥视我们的雪域高原,甚至还试图划线吞土,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!
然我大清在雪域高原偌大的土地上只驻军不足一千,实在是有边无防,平白让英夷和阿三占了便宜。
本王侄子此番去,便是要挫败那英夷之气焰,守住我大清之江山,寸土不让!”
就这样,在伪清同治七年,大明德武六年,我大清在内忧外患之际,居然神奇地追加了驻藏大臣府的预算和编制。
无数分家或者不受长辈重视的八旗子弟,或是自愿,或是被迫,踏上了雪域高原,面对茫茫无知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