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锦棠这才离开钱守业的怀里,蹲下来看着祖父的脸,纤细的手摸摸祖父的鬓角道;“祖父您这是浮肿吗?我怎么感觉像是胖了呢?!”
钱守业:“……”
他有两个狱友,一个是大才子画画给狱卒卖钱,狱卒卖了钱就给他们买好吃的。
还一个骂皇帝嘉丰嘉丰,家家逼疯的青天,经常有人给青天送好处的,青天不吃,都便宜他和画家!
这可怎么办,他是去坐牢不是去享福的,要让儿孙觉得他受了很多苦而越发尊敬孝顺他,怎么能被看出来呢。
“就是浮肿,浮肿,什么胖了!”钱守业摸摸钱锦棠的脑袋道;“来,也让祖父看看你,好像瘦了很多呢!”
自己带大的孩子,掉一个头发丝都能发现,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这么悲伤,看了让人想哭,可她明明无忧无虑才对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!
钱泽接话道:“棠姐没肉五天没吃饭,饿得受不了而来才爬起来!”
钱锦棠心里叹口气,这个黑点一辈子都过不去了。
不过心中是欢喜又难过的。
这么多人,除了祖父以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心她的胖瘦,她经历了什么,祖父就是祖父,那个真正疼爱自己的人。
“饿成了这样?!”钱守业脸上带着不信任,目光一冷扫了一眼何氏道;“家里穷到这种地步了,竟然一块肉都吃不上?多亏孩子没饿出个好歹,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们!”
其实已经饿死了!
钱锦棠怕祖父气过头了,没有说出何氏给钱美宜吃肉这件事,她已经报仇了,为了祖父,她可以忍耐。
可是钱美宜和何氏心里有鬼,低着头不敢吭声。
钱泽也心虚,毕竟钱泽藏了鸡腿。
钱渊何氏给了他五两银子私房钱,让他出门走动,女儿不吃饭,他也没想着拿出来。
“爹,不然您休息吧!”说下去怕露馅!
何氏心里有事,着急的看着钱守业,反正钱锦棠都这么不听话,就算钱锦棠不问,她也不想当钱锦棠的娘,就干错直接宣布算了。
“老爷子……”
钱锦棠突然开口,打断她的话道;“祖父,您累不累?累了就去休息,如果不累,我有话要单独跟您谈谈!”
来了来了!
何氏一个劲的努嘴,给钱守业使眼色:“爹……”
钱守业的脸变得严肃,让钱锦棠站起来,冷声道;“不是很累!”
是真不累,坐牢也不干活,怎么会累呢!
他不光有好吃的,还有床和被子睡觉,比天天上公廨悠闲多了。
“正好,我也有话要宣布,你们都听听吧!”
钱泽和钱谦益相视一眼,脸上都写着懵懂。
钱渊照例,你说我就听的样子。
何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,手狠狠的攥着帕子,目光不错的看着钱守业,她感觉到了,老爷子马上要宣布钱锦棠的身世。
钱锦棠也变得严肃,道:“祖父,还是我先说吧!”
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生的,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,她从哪里来,如果没有答案,她这辈子都会活在迷茫之中。
钱守业抬起手道: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,我现在就告诉你!”
他看了钱渊一眼道:“何氏并不是你的生身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