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遥忙不迭地地拱了拱手回答:“是的,校长。”
领略到C级大佬的冰山一角,这次态度恭敬一点了。
“不用这么拘谨。”
张启仁摆摆手,说道:“昨天出事时,我恰好出去了,对事情不了解,所以找你问几件事。”
谢遥道:“您请讲,但凡谢遥知道的,决不隐瞒。”
张启仁看了他一眼:“你可知道,治安所查了陆甲知多次,几乎是将他抄家问底,才最终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。”
谢遥道:“听说了。”
“哦?那铁证如山,你为何还是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?”
谢遥抬起头,不卑不亢:“第一,他有动机,曾追杀过我,并一直追到我们学校仍不放弃;
“第二,他有前科,我校学生胡云在家中发生变异,死状和昨日完全一致,此人也在场,巧合过多便不是巧合;
“第三,他曾放言说要让我后悔,这句话……在死去变异的学生嘴里不断重复。”
说到这,谢遥语气微微停顿,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学生的脸。
“嗯。”
张启仁眯着眼,叹道:“所以你认为治安所无能,搞不定他,就凭借自己的判断,直接把他杀了?”
谢遥想了一下,说道:“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。”
“?”
张启仁眉毛一抖,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
正经问你话呢,这时候你搁这和我吟诗作对干啥?
是我带你飞太高了,你有点飘吗?
谢遥没有因此而怯场,语气加重,接着道:“今日把示君,心有不平事!”
张启仁眼眸一厉。
心有不平事……不平事啊……若是……嘿嘿!
他为此诗意境所触动,想起过往,有些感触:“这是你自己写的诗?”
“我一个朋友所作。”谢遥知道这世上很多古诗已经失传了,只有少数留存。
张启仁嘶了一声:“你说的这个朋友,他……”
谢遥急忙补充道:“已经亡故了。”
“哦。”
张启仁怅然,一副不能结识如此豪杰、实乃平生一大憾事的模样。
随后,他略带赞赏的看了看谢遥,道:“这么说来,你是因为气不过治安所找不到他把柄,才亲自动的手?”
谢遥不敢托大,坦言道:“也有我自己被他追杀后,心生怨恨的原因。”
张启仁说道:“哈哈,无妨!年轻人血性足,有仇报仇实属常事,况且陆甲知这人以前是个赏金猎手,手底下也未必就干净,你不用在意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张启仁话锋一转,态度变得严肃起来:“你这次有两件事,做得不对。”
“请校长批评!”
“得知真凶,你应该上报联邦,由治安所出面,依法处理此事,不该擅动私刑!此其一,你可知错?”
谢遥眼皮一跳:“学生知错!”
校长也不知道多少岁了,在他老人家勉强自称学生,不算委屈。
就不知道他又是来哪出?
刚才不都说了治安所不靠谱,拿不住他把柄吗?
张启仁又道:“第二,陆甲知乃第一高中的二把手,仅次于他们校长,身份何等尊贵?你怎可让他死得如此无声无息,宛如路边水沟里的烂鱼臭虾?”
“学生知错……额?”
一个错字说了一半,谢遥转为疑惑。
啥意思?
那我给他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咩?
而且校长你这词用的,什么臭鱼烂虾啊,我怎么听都觉得你在指桑骂槐啊……
张启仁接着道:“应当为其载歌载舞,歌颂一番!”
说完,他当真掏出一套酒具,倒了两杯。
“您这是认真的吗?”谢遥骇然。
校长他是不是会读心术?
他居然跟上了我的思路!
此人脑回路之清奇,竟不在我这之下?
知己啊!
若不是两人实力身份差距太大,都想抱住他称兄道弟了。
忽然,谢遥浑身一片僵硬,艰难地移动视线。
钟楼下方,不知何时,站了个人。
夜黑风高,并未下雨,那人却打着一把黑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