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城堡垒之外,一条被冰雪覆盖的幽深小路上,三骑缓慢前行。
骑马的三人,一个已是迟暮之年,身着红色铠甲,肩披黑色斗篷,胡子花白,形容枯槁,腰挎厚刃大刀,双眼炯炯有神;另外两位则不是旁人,正是白子墨和秦若寒。
“薛副团长,让你老亲自送我们去黑风山,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白子墨看向这位老将军,有些不忍地道。
“白队长无需担心,老夫我虽已英雄迟暮,却尚有一战之力。区区百里路途,又算得了什么呢?况且团长嘱咐过老夫,让老夫在黑风山多留几日,一来安抚一下副队长,二来也好跟你讲讲黑风山的防卫事宜,让你更容易接任这队长之职。”
白子墨微微一笑道:“团长考虑周全,那晚辈就先行谢过了。对了,薛副团长,还不知咱们夜莺军团一共有多少大队?多少人马?”
“一共有二十个大队,上万人马!”
“这么多人?怪不得能守住长城堡垒。”
听秦若寒如此一说,薛副团长苦笑一声道:“听起来人是不少,可若是分布在两千多里的防御线上,就有些捉襟见肘了。每百里设一大队,每十里设一小队,十里的范围只有五十余人把守,这么算来,你们还觉得多吗?”
一万人,分成二十个大队,每个大队就是五百人,每个大队再分成十个小队,一个小队就是五十人,让五十人来守卫十里的防御线,这确实太过艰难,毕竟对手不是人而是可怕的魔兽。
白子墨和秦若寒听此,对这夜莺军团的坚守又多了一分了解和钦佩。
“对了,薛副团长,你说每百里设一大队,那最远的大队岂不是距离大本营足有上千里之遥?那昨晚的那些队长,怎么会那么快的赶到大营呢?”
薛副团长微微一笑道:“他们不是因为你们而赶来的,事实上,他们于三天前就已经抵达了大本营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!怪不得能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的队长。”
薛副团长呵呵笑道:“你难道就不想知道,他们为何会齐聚在大本营内吗?”
“哦?那是为何?”
“因为新团长的正式任职!上官团长是上任老团长的儿子,要不是老团长已经骑不了马,挎不起刀了,也不会让新团长这么年轻就接任团长之职。算起来,老夫也加入夜莺五十载了,等老夫拿不起刀时,这副团长之职也只能传给我儿子了,也不知道他担不担得起来。”
新老更迭不可避免,每支军团都是如此,只是没想到,夜莺军团的人却坚守一生,世代相传,夜莺真不愧英雄之名。
可是白子墨却有些糊涂,他在军营内并没有看到妇孺,那老团长和这副团长又是怎么娶妻生子的呢?不是说夜莺永远不能离开北疆吗?
“那个……薛副团长,我在军营内并没有看到妇孺,我们夜莺的将士又该如何娶妻生子呢?”
“她们不住在长城之外,而是住在长城之内的夜莺城。那里是我们夜莺将士的家,我们的妻子和还没长大的孩子都住在那里。每年团里都会给将士几日探亲的时间,虽然短暂,却也能稍解思家之苦。新来的士兵,只要年满三年,团里也会安排他们去夜莺城娶妻,把家按上了,他们的心里也就有着落了,就会真正的把自己当成夜莺了。”
听薛副团长这么详细的解答,白子墨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一日为夜莺,生生世世为夜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