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处长,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,这个任务是宪兵队和梅机关安排下来的,而且晴气中佐点了你的名,是必须要做到,日本人不像我这么好说话,到时候真翻了脸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“你也不是初出茅庐,不管忠义救**的游击队是在昆山、嘉定、太仓、浦东还是宝山,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临时驻地,就算完成任务了,后续的事情自然有皇军负责。”李仕群说道。
话说到这个地步,张进庐除了答应也没有别的办法,日本人给的任务,行也得行,不行也得行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张进庐自己也明白,恐怕其中还有李仕群的意思,这个色鬼总是对自己怀有觊觎之心,但碍于叶寄卿又不敢强来,如果任务完不成,自己又想在特工总部混,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到他的床上。
“今天晚上我们要到母亲家里吃晚饭,老师和我父亲商谈结婚的繁琐事务,很遗憾,我父亲坚持要在广陵举行一场盛大的酒宴,宣告我结婚了,女婿还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!”吴娅清语气里没听出什么欢喜,反而有些嘲讽。
“我们结婚,最累的就是老师,什么事情都得他一手操办,从古时候结婚就有攀比、显摆的风气,自家的闺女嫁个好人家,是得好好的炫耀一番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说是结婚的步骤繁琐,又要提亲又要看八字,又要送聘书又要看日子,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,我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,谁还能拆散了不成?再说,谁有这样的胆子?”许睿阳喝着茶,笑着说道。
“吴家这是要把自家的女儿当成是摇钱树,婚姻美满幸福不是最重要的,嫁出一个姑娘,换来大批的食盐配额,这才是他们的目的,中午的时候我母亲就给我打电话了,老家的长辈们提出要求,彩礼中要有一份食盐调拨单,你明白他们的意思吧?”吴娅清气哼哼的说道。
“我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,吴家这点小心思能瞒过我?作为百年盐商,这份调拨单能赚多少钱不是最重要的,无非是想告诉广陵的盐商们,吴家的女婿背景深厚,能插手食盐配额,或者说能够掌握盐商的命脉,看起来你的这些长辈们,老谋深算的很,野心也大得很呢!”许睿阳说道。
清朝时期广陵的盐商,曾经被誉为是富甲天下,虽然在道光年间就已经衰落了,可数代人垄断盐业,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在民国时期仍然继续发挥着作用,垄断专卖现象依旧严重。
盐商通常都有自己固有的销售范围,而且盐商很难新增,一个盐商退出,他的地盘就会被同行所瓜分,断然不会给新人机会。但战争时期,行业重新洗牌的机会也来了,谁也不嫌自己的地盘大,盐商们也在不断的掰手腕。
想要扩大销售范围,前提就是手里有足够的食盐,谁拿到盐场的食盐配额,谁就拿到了话语权。
“你既然知道,就干脆断了他们的念想,免得有点事就找你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我以后是许家的媳妇,可不是吴家的吸血鬼!”吴娅清说道。
“这话我爱听,食盐调拨单我正常给,聘礼嘛,人娶到家,以后的事情就看心情了,兵荒马乱的时期,我做这种事不怕被撑死,他们有这个胃口吗?”许睿阳笑着说道。
两人正在说话呢,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