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元申作为助理书记,身份是相当特殊的,知道沪一区的很多秘密,其破坏力虽然无法和陈贤荣相提并论,但也是相当有威胁。
只不过特高处抓到刘元申以后,这件事突然平静了,没有了下文,把紧张了一段时间的陈恭树和齐青斌给搞蒙了。
当时接到了局本部的情报,说是特高处没有对刘元申刑讯逼供,可这样的做法有些不按常理,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。
“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,但据我观察,许睿阳此人和李仕群之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,他没有对刘元申严刑逼供,很可能是不愿意和军统局加深仇恨,给自己和特高处带来威胁,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。”
“他在汪伪政府任职高官,与日本人走的很近,交往的都是些日军高级将领,还有周坲海和陈恭波这样的人物,其地位和影响力绝对不输给李仕群,甚至是红得发紫!”
“可他的做事风格是,尽量不把事情做绝了,我刚才也听到一些议论,如果不是因为特行处利用周西垣抓了李根发,破获军统沪一区的功劳要落到李仕群和万里浪的头上,许睿阳还真未必现在出手对付二位。”戴星秉说道。
“我现在想不通的是,特行处有周西垣能抓到陈贤荣,但许睿阳是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住处的?我们两个住的地方,除了陈贤荣就是张作兴知道,这两人都不在特高处的控制中。”陈恭树感觉到很奇怪。
很快就到了凌晨七点钟,两个女职员端来了阳春面和馄饨,还有几样小菜,戴星秉陪着他们三个吃饭。
其实这三位也没有心思吃饭,草草的吃了两口,就结束了这顿早餐,等女职员把碗筷收走,唐盛林和莫海昌进入审讯室,把齐青斌和桂涤非带到了关押室,戴星秉也离开了,屋子里只剩下了陈恭树。
一个年轻人走入审讯室,只看他金地金边金嘉禾图案的领章和袖章,陈恭树就知道来人是许睿阳,这是最高级别的警衔标志,整个沪市也只有许睿阳才有资格佩戴,他是警察总监。
“陈区长,我们同在沪市,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碰面,但是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。”许睿阳落座后,拿出雪茄放在桌子上。
熟练的用雪茄剪剪掉烟头,用火机点着,示意陈恭树自己也来一支。
“我也是久仰许总监的大名,算起来,军统沪市区、军统金陵区和军统沪一区,全都是败在阁下的手里,佩服!”陈恭树说道。
“三个区级单位的失败,完全是因为自身原因造成的,怪不到我的头上,山城政府被日军压缩到大西南,可以说是势如危卵,很多人感觉到前景不妙,思想就开始动摇了。”
“别人的事情暂且不说,就以军统沪一区作为例子,虽然起因是周西垣出卖了你们的会计,造成了现在的局面,但追根溯源,还是因为对下属思想动态掌握的不及时,管理方面出了问题。”
“你设计的这套体系,表面上很强大也很巧妙,但是却隔绝了你获取消息的渠道。你的能力不容置疑,可坐在家里就想要操纵全局,还是上千人的外勤单位,那和做梦是一样的。”
“况且租界的屏障已经消失了,环境发生了根本的变化,今天不出问题,我估计也撑不到年底,而你作为区长,却没有随着变化而及时调整自己的部署,焉能不败?”许睿阳笑了笑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