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京城下,早已尸骨累累,两万带甲兵士,举着盾牌,如蝗虫一般,涌向城墙。
坚固的城楼之上,数百门红衣大炮一字排开,轰鸣之声,震耳欲聋。
一颗颗炮弹,落在城下,炸裂之间,火光闪现,弹片飞溅。一枝枝利箭,呼啸射来。
气浪之中,一批批的兵士,倒在地下,来回翻滚。炮弹炸裂,当场炸死者不多,但弹片飞溅,伤人不少。又有箭矢如雨,穿胸而过,血溅当场。
这些城下的兵士,虽多是凝气境修为,又身穿铠甲,但是这重型红衣大炮的威力,因世界规则的不同,在今世的爆炸威力,远胜燕明前世的重炮。
红衣大炮轰击之时,城楼之上,又有不少吴军的宝筏境兵士,甚至于锻神境强者,引弓,搭箭,射击。
“妈的!咱们投靠北军,是为了吃香的,喝辣的,不是来送死的!”
“狗日的!那些北军,都是大爷,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,活该咱们这些开门投降的南兵,在这里当炮灰。”
“早知道,咱们当时便该硬抗到底,开门迎了敌,如今既背负了南奸之名,又要丢了一条小命。”
“这哪里是攻城,简直就是送命。你们说得对,当初就不该投降!”
一众投降的南兵,愤愤不平,心生退意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他妹的,向前是死,向后也是死。不如……”那位说话的兵士,不由自主地扭过头,看了看后方。
不多时,已有兵士带头后撤,一旦有人带了头,这城下残余的一万兵士,便疯狂后撤。
“给老子回去!后退者,死!”北军数千骑兵,策马驱赶。
那些北军骑兵,抽出弯刀,向后退的兵士挥舞而去。
“后退者死?死你老母!你们这些北人,怎么不到城下去!”
“想让老子当炮灰,滚开!让老子后撤!”
这些从城下后撤的逃兵,岂如之前被驱赶攻城的百姓那般好应付,反正,横竖都是死,不如提起刀剑相抗。
北军阵前,顿时一阵混乱。
……
看着城下这一幕,城楼之上,一将领单膝跪地,说道:“圣上,敌军内讧,臣愿领军两万,出城迎敌。不破敌军,提头来见!”
武天瞾端坐在城楼的大椅之上,只见他摇摇头,脸色深沉,说道:“不许!”
“圣上,此乃良机,为何不许啊?”那将领抬头问道,转瞬之后,自知失言,说道:“臣该死!臣死罪!”
武天瞾微微一笑,不以为意,说道:“这些攻城的兵士,受炮击箭射,早已心惊胆战,犹如惊弓之鸟。之前,又死了那么多人,建制被打乱,已是强弩之末,又如何是北军精锐的敌手,不消片刻,便会被屠戮干净。你勇猛善战,孤自是知晓,也甚是嘉许,只是北军精锐还没有出动,你领两万兵马出去,又有何用?是要羊入虎口吗?”今世的军队,每十人一小队,设十夫长;每百人一大队,设百夫长;五百人为一营,设营正。作战之时,皆有十夫长、百夫长和营正指挥,一旦战死者众多,建制便被打乱,无法合力抗敌。
果不其然,那数千北军骑兵,都是精锐中的精锐,其中不少人还是宝筏境修为,远非充当炮灰的南兵可比。
仅仅一盏茶的时间,那些退兵,便被屠戮干净。
终于,天京城下,又恢复了平静。
……
北军大帐,太平道主、天魔教主、法相寺方丈、花间道主等几人端坐,神色黯然。
“投降过来的南兵,已折损六七万人,但是却连天京的城墙边都没摸着,一众大小将领,已是怨声载道。倘若再派他们上去攻城,只怕……只怕……”万理宗宗主叹息一声后,说道。
“他们已叛了吴国一次,你怕他们再叛吗?”花间道主说道。
“正是如此!叛了一次,便会有第二次。”万理宗主说道。
“那就告诉他们,城破之日,许他们劫掠三日。”天魔教主淡淡说道。
每逢攻城,当战事激烈胶着,死伤惨重之时,纵容城破劫掠,往往会军心大振,毕竟,谁人愿意为了些许军粮,便舍生忘死。惟有允许劫掠,才是发财的大好机会。
“我方已攻城三日,料想吴军的炮弹和箭矢,也消耗大半了,也该那些天外之物出手了!”太平道主说道。
“传令,今夜亥时,降魔金刚、七手魔人、太平力士作先锋,再遣南方降兵五万,以及我方十万精锐,一并攻城。”天魔教主说道。
城楼之上,武天瞾望着城下的成堆的尸体,喃喃自语道:“北军不攻城了么?呵呵……短暂的平静而已。料想,今夜才是关键……”
永清宫中,燕明不闻炮声,说道:“看来,那北军暂时退却了!”
秦如月忧心忡忡,说道:“不知战况如何了?”
燕明笑道:“山雨欲来风满楼,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,或许,谁胜谁负,就在今夜了吧!”
“今夜?”秦如月娥媚微蹙。
“对!今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