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一聊就死。
她也好奇地看了一眼他们做的作业,原来是在学画符。
符、咒、印、诀,都是实操课程,这个小鱼妖的段位跟高小君差不多,都是文盲,还没入门,停留在作业本上练习画符的阶段。
……这符化得好像比她还标准。
此时,牛头和牵黄也过来了。
“哟,都点上。”
牛头一来,就自来熟,自己就坐下了。
“老鱼,给我来两大份孜然烤青草,一箱啤酒。”
“要得!”
啤酒先上,牛头还想劝酒,敖孪:“一会儿要回人间。”要上路,酒驾挺惨。
牵黄:“一会儿要去面试。”
高小君:“我不喝酒。”
最后,只有他一个牛在喝。
一顿饭下来,高小君也跟牛头混熟,开始问一些奇怪的问题。
“你在阴司做阴帅一个月夺少工资?”
“你是活的牛还是死的牛?你是水牛还是黄牛还是红牛,还是……牦牛?”
“你想在阴司找个老婆成家的话,那彩礼一般都夺少钱啊?你们单位不包你们三餐吗?阴司房子贵吗?一平米夺少钱?”
……
此时,烤炉那边传来阴森森的哭泣声。
“呜呜呜,我死得好冤——”
一个看起来特别年轻漂亮的鬼,轻飘飘地飘了过来,围着老板骚扰。
那看起来颇为和善的鱼鳃,一只手忙着烤鱼,一只手捻了个诀,将那鬼给震开了。
“去去去,生死有命,你喊冤也没用。”口音也变成普通话了,大概这样比较有威慑力。
那个鬼又哭哭啼啼的飘到别处去了。
高小君问牛头:“这些鬼看起来好惨哦,阴司都不管管吗?就让他们在这里飘来飘去的吗?”
牛头‘吨吨吨’喝了一大杯啤酒,擦擦嘴,才说:“这些流浪鬼想投胎,随时可以去,上了望乡台,喝了孟婆汤,过了奈何桥,又是好汉一条。”
刚才那个漂亮鬼,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,衣着也是现代的,应该是还没死多久,死得不甘心,一直在骚扰路人。
“她看起来好可怜,没人帮帮她吗?”
牛头看了一眼:“这种鬼多了,熬个几天就会乖乖去投胎了。”
他说起自己做阴帅这些年的见闻:“现在的年轻人,都恋爱脑,动不动就奈河桥上等三年,动不动就忘川河畔亦忘川,有意思吗?没意思,我就没见过几个等三年的,顶多十天半个月,就熬不住去喝孟婆汤了。”
此时隔壁桌也来了些阴帅,看来是个组合,牛头马面鱼鳃豹尾黄蜂鸟嘴,凑齐了,似乎也是刚下班,工作服都没脱,风尘仆仆。
隔壁那个的牛头刚好听见这边牛头的吹嘘,插了个嘴:
“你还别说,还真是痴情鬼,一等就是好多年,比我们大多数阴帅来的时间都早。”是个女人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