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回答?”忠右卫门看阿久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不知该如何作答……”
“那这样,我也不问你具体情形,你只需回答是否便可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尾张家后宫的那些女使,是否与外间的男子有染!”忠右卫门盯着阿久,不管阿久是什么回答,这眼神是很难掩饰的。
“似乎有……”阿九说的很晦涩,也很艰难。
而忠右卫门和平三对视一眼,心中大呼有门儿。他们不认识其他大户的女仆,且其他女仆未必愿意坦诚,果然找阿久是找对了。
“那么你可知晓具体是何人?是否现在还有出外之事?”忠右卫门自然是趁热打铁,要是能从阿久这里找到突破口,这案子便轻省了。
“……”阿久不敢作答,大概是那个女官在尾张家挺有体面的。
“你若不便开口回答,便写在纸上,我看过便立刻烧毁。”江户时代寺子屋遍布,虽然像阿久这种女子一般不学习什么汉字,但是学个拼音啥的,还是正常的。何况她还在尾张家帮佣,当初招募她去,想来也会询问识不识字。
和直接开口说出来不同,只说一个简单的例子,将来许多人表白,是当面说出口觉得压力大,还是在手机键盘上把表白的字句发出去压力更大?
这玩意儿其实很好理解,没什么特别的。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些顾忌的地方,阿久毕竟在尾张家做了十年女工,曾经也算是尾张家的人。现在虽然退职了,也不是那么好开口的。
忠右卫门把平三腰上系着的小布袋里的墨盒取了出来,里面有一方小小的砚台,还有一支不过手指长的毛笔。这是为了方便随时记录才会带在身上的东西,作为实际处理各类案件的与力,一般不离身。
寻了张花纸,阿久在上面用拼音写出了花山局的名字。忠右卫门和平三看过,便将那花纸放进屋中的火塘里,然后点燃烧毁。
知道了确切的人,很多事情就容易多了。一件案子,先确定了案犯,后面的证据只要顺着倒推,比通过证据找案犯,简单不少。
阿久小声的说在她离开前,还听说这位花山局和外间的男子有染。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缝补的女仆罢了,并不太清楚花山局实际的情况。她的身份层次,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。
有这样的收获,忠右卫门和平三已经是喜出望外了。吩咐阿久不许把这件事四处声张,连女儿都不能告诉之后,两人便立刻离开了阿久家。
回头把这事和金丸义近通了气,金丸义近精神一振。当初就料想不可能只有大奥的女官耐不住寂寞,现在竟然连尾张家都牵扯了进来。不过这都是小事,重点是能不能以此为突破,把萝卜下面的泥巴都给带出来。
在江户町奉行所里办事就这一个好,整个江户地面都是管辖范围,人头广的很。平三假装无事的寻了两个老实目明,打听了一番尾张藩邸的情形。并且最终确定了花山局的身份,剩下的就是盯梢,看看这位花山局是不是也和延命院里的和尚有染。
一旦要进行抓捕,整个江户町奉行以下的数百骑都要调动起来,包围延命院,到时候才有好戏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