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两个孩子呼噜呼噜地将粥喝了个干净。
他们仍旧是把碗底都舔了个干净。
不止如此,他们甚至争着,把鞠子洲和徐青城用过的碗舔的干干净净。
吃完一顿饭,两只小肚皮已经撑得滚溜溜的圆。
而旁边的卧房里头,又传来了婴儿哭泣声音。
鞠子洲看着他们站都不好站起来的样子,很是开心。
徐青城一边剔牙,一边静静地观察着鞠子洲。
很奇怪的人啊!
遇着旁事,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,只遇着小孩子露出这副蠢样子时候才会开心一些……
真有意思!
他这边观察着,农妇又在院里劈了柴火,烧了热水,端了来,供鞠子洲和徐青城二人泡脚。
两人坐在坐榻上泡着脚,很是轻松惬意。
然而徐青城的短剑始终未曾离手。
鞠子洲也并没有取下身上的小弩。
“今天总算舒服一些了,前几天那都是什么日子啊!竟然需要露宿与道旁……”徐青城嘟嘟囔囔。
鞠子洲没有话说。
农妇奶完屋中的婴儿,见着两人正轻松,于是跪了下来,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:“二位贵人,明日离开时候,可能够帮小人一个小忙吗?”
徐青城随口问道:“什么小忙?”
农妇似乎羞于启齿。
她犹豫半天,没能说出口来。
“你家丈夫呢?”鞠子洲问道。
农妇脸上一黯:“不久前死去了。”
鞠子洲点了点头:“所以院子里的坑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农妇点了点头,低低切切:“他就在院子里埋着。”
徐青城脸色一变。
原来那尸臭味,是这个家的主人么?
“你可别是叫我们帮你照顾孩子吧?”徐青城脸上透出犹豫:“我们是没有这个时间的,我们俩啊,要去为秦王办一件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!”
鞠子洲看着农妇:“所以你真的决定了?”
农妇点了点头,似乎哭了出来。
鞠子洲叹气:“你随意吧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徐青城问道。
“不要问!”鞠子洲摇了摇头:“等吧,今晚别睡了。”
徐青城狐疑看着鞠子洲:“你们是不是懂得什么我听不见也听不懂的语言?”
“没有。”鞠子洲摇了摇头:“一件……不大不小的事情。”
比起秦王的所谓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,这件事情,可以算是大事,也只能说是一件小事。
鞠子洲不言,徐青城也就不再自讨没趣:“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。”
“休息休息。”鞠子洲送走了农妇,吹熄了灯,躺在简陋的榻上,咬牙切齿,捏紧拳头。
愤怒使他整个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火气来了。
这火气烧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。
他慢慢翻着身。
翻来覆去。
徐青城倒是有些困,但他不敢睡觉。
院子里躺着个死尸!
他睡不着。
不是因为怕死人,也并不是因为怕鬼神。
只是心里不舒服。
有些压抑感觉,但又,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。
他只是这样感觉了。
感觉到了违和了。
他翻来覆去了。
鞠子洲闭上眼。
鞠子洲睁开眼。
另一边的屋子里,农妇手捂了婴儿的口鼻。
婴儿早睡死了。
吃饱了之后,婴儿只有睡觉一件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