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即和石神掌握了农会快一年。
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够完成秦王政的嘱托,给这一县的百姓以好日子过的。
可是给他们好日子过,需要的是大家所有人的努力,而不是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努力。
要让所有人努力,就必须给大家以粮食、钱财、甚至许诺。
问题就在于,钱财是在别人的掌握之中的。
而且即便是发下来了钱,一堆金子放在那里,底层人民也是不认得。
他们可以认以物易物、可以认秦半两。
但唯独不认金子。
于是金子没有用。
可是身为农会的管理者,即和石神在经历了初期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意识到,自己不能带头以物易物。
否则的话,农会的信誉便会受到极大打击。
连带着,秦王政的威严都会被人们视作无物。
这对于他们展开工作是不利的。
于是他们只能想办法绕过钱财。
而绕过钱财,就必须要有另外一套计算贡献的办法。
如今他们是没有的,所以很多时候,人们对于他们有着意见。
他们对于这些事情,都是心里有数。
却,无法解决。
能力有限吧。
现在他们衡量一切,使人们知道优劣的办法,就是分配农具。
贡献大的,分配好一些的铁制农具。
贡献小一些的,分配差一等的维修过的铁制农具。
再次的,则是石头、骨头、木头的农具。
这样的劣等农具使用困难,而且十分费力,不仅耽误生产,还累人,没有谁人愿意用这些。
所以这些东西对于人们的生产积极性造成了一定的打击。
不过问题不大。
伴随着即和石神、去疾等人一同来到县中的,是新式的纳税法。
这样的纳税法子,不再是强调个体户的生产,而是针对于“农会”这个整体。
它在一定程度上是促进大家协作生产的。
于是在组织生产的形式之中,人们多了一种生产工具共享的办法。
而且劳动的对象由自己家的田地,变做了集体分配下来的任务。
所以广义来看,基本的生产活动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。
但,县令那边扣着工具不发放,到底还是有一些影响的。
这影响便是,农会的人们完成工作会比较晚,时间上,也赶不及进行太多的开荒活动。
与此相反的神,县令和农会会长周决两人的合伙包地事情。
他们本身就是贵人,手中资本比着一般人,自然是多得多的。
他们手里有钱粮、有工具,更有奴隶,如今秦国地制开放了,任何人都可以随意的开垦荒地。
县令虽然不敢谋夺有主之地,但他的职务之便,他可以很轻易地找到县中的荒地,并且找到其中的好地,然后驱使着自己家里的奴隶去开荒。
石神等人是可以确定的。
周决和曹智喂养他们的奴隶所用的粮食,就是咸阳方面拔下来的粮食。
他们开荒用的工具,也正是咸阳那里拨下来的。
甚至他们学着咸阳贵族的样子,许诺了会给奴隶们自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