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衡下了车,看到路旁,一大堆人捧花欢迎。
几名站得笔直的人站在路边,明明手中没有任何兵器,可是看见他们的一刻,陈衡总觉得自己有可能被他们瞬间杀死。
这些人……
“是十七什二营帐的即兄长吗?”陈衡率先以笑脸面对,走上前去,鞠了一躬。
即愣在当场。
十七什二营帐。
这是他在军队之中的编号。
十七什,是部队编号,二营帐,是住宿编号。
即,就是名。
底层的老百姓,重名是很正常的事情,他们在军队里面,偶尔见到一两个即,三五个豚炙、十来个小白都是常事。
所以以这种叫法,更不容易混淆,也最能够确定人的身份。
只是,会以这样的叫法称呼别人的……
即眼神一凛。
上下打量过,即很确定,陈衡绝对不会是军队里出身的人。
最起码,他不会是王都尉率领的农会军中的人。
太羸弱了。
肩膀松垮垮的,脚下看着也没有什么力气,很标准的是一个未经训练的书生。
虽然看样子有一把子力气,可真的打起来,即有把握三招之内杀掉他。
“不知道上官如何称呼?”即低了头,朝着陈衡行礼。
陈衡见此,连连避让,而后对着即躬身深揖:“即兄长何要与我行礼?”
“家兄陈矩。”陈衡如此说道。
他弓着腰。
即听到这句话,猛然起身了。
脸上不自觉挂上笑容,朝着石神与去疾等人的位置看过去。
石神等人也是满脸的惊喜。
“你果真是陈矩大兄的弟弟吗?”去疾惊喜问道。
“小弟陈衡。”陈衡乖巧地报上名姓。
即哈哈大笑,走上前来,一点也不见外地拉起陈衡,又是大小,又抱了抱陈衡:“果真是陈矩大兄的弟弟!”
陈矩在军营里面,是真的混得很开的。
他作战勇猛,每每身先士卒,带头冲锋,事后又并不居功自傲,颇得王都尉的喜欢。
只是后来,王都尉招他做近侍时候,他拒绝了。
原因大家并不清楚,但是这事情丝毫不影响王都尉对于他的欣赏。
农会同期的两千多人军士之中,最受赞扬的,便是陈矩。
即等人,也是被陈矩带人救过命的。
对于陈矩的家里人的名,即、石神等人都是听过的。
虽然陈矩只是简单的分享一下他与家人之间的趣事。
可,对于这些兵士,这样的简单分享之中记住了名,便是要图后报的。
“兄弟!”即抱了抱陈衡:“陈矩大兄近来如何了?”
“兄长在家中照顾嫂嫂了。”陈衡似乎也被即的爽朗感染,笑着回答。
“什么啊?”即有些不敢置信:“陈矩大兄在家里照料妇人么?”
“嫂嫂怀有身孕。”陈衡笑着。
他其实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竟然会在家洗碗洗锅、铺床叠被。
但既然发生了,那就是要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