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翦持虎符,为上将军,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咸阳。
这一日,咸阳农会里的丈夫们无不羡艳。
“肃清道路,剪灭盗贼。”嬴政将一卷竹简合上。
这一卷竹简,是大夫陈靖的上书。
他的这份上书,主要意思是,王翦在军队之中,无君无父,大权独揽,而并不宣扬王上恩典,个人权力过大,容易滋生叛乱,建议派人节制。
下一卷的竹简,是另外一人的上书。
也是相差仿佛的意思。
军队开拔时候,在老于军事的人眼里,王翦训练出来的兵士,已经可以阵列而不乱,行动而不散,可以称之为精兵了。
这样精兵离开作为王上的嬴政的掌控,完全的落入王翦的掌握,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大家当然希望出些乱子。
最好给嬴政制造出一些麻烦。
如此,就能够有足够的职务和权力从嬴政手中流出来。
这些职务和权力,对于咸阳的贵族们而言,就是利益。
嬴政仔细的看过了这些竹简。
上面的东西,大多是很有水平的,文辞优美,气势咄咄,颇有一些直臣、诤言的意味。
他看过之后,仔细沿着这些言辞想了想,聊然一笑。
随后是一些地区的庶人人口变动的竹简。
人口,是会流动的。
因为人是活的。
各个地方有各种人。
有些人觉得自己家里不好,向往着别人家里的风景与生活,跑了过去。
楚国有农夫来投秦国,秦国也有农夫逃亡楚国。
甚至,也有逃来逃去的。
不过说到底,这样变动的人口只是少数。
嬴政看了看,记下了这件事情,而后又去处理别事。
生产不久的王后匆匆忙忙地找了过来。
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她那新生不久的儿子了。
有些着急。
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寒暄,只是简单施礼,她便开口询问:“王上,我儿现在何处?”
嬴政怔然,好片刻,心智才从竹简之上抽出,有些茫然回答:“我儿……”
丢了?
他想了一下,记起是把这小玩意儿落在了鞠子洲那里,于是便就平静回答:“扶苏现在我师兄处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熊毓秀眉微颦,有一丝怀疑:“把扶苏放置在鞠先生那一处……鞠先生不是……还在养病吗?我儿可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?”
这年月,新生儿夭折率很高,即便是王室的小儿,也有极小的年纪夭折了去的可能性。
一联想到养病快养了一年的鞠子洲,熊毓便止不住的担忧。
“身体应当是没有什么的。”嬴政摆了摆手:“只是叫他陪一陪师兄而已。”
“王上怎么能这样的!”熊毓松了一口气,又有些埋怨:“鞠先生那样的人是有惊世的才学,可说到底,现如今的扶苏也学不了什么,叫他去陪鞠先生,也只是徒增鞠先生的烦恼罢了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嬴政深思熟虑。
是有些关碍旁事,把扶苏给忘了。
这两天家里收麦,稍微有点忙,不好意思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