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看这几日天气骤冷,恐荆州军软弱不成事,因缺冬衣再闹出哗变,间接的影响到他的将士,闹出事来,为西凉军所乘。
什么‘与子同袍’,都是自家人的一厢情愿。
说白了,孙坚是怕荆州军扯了他的后腿,偏偏又得了袁术的书信,不能赶走刘琦等人,只能出此下策……
不过若换成刘琦在孙坚的位置上,既然是木已成舟,那他肯定不会说实话,无论如何都要借着这事卖对方一个人情。
但孙坚的大脑回路似与正常人不同,他似是不屑与要这种人情。
但不要人情,不代表他不会索要利益。
根据他以往的表笑,他索要利益时,好像不需要用人情去换。
这性格也真是没谁了。
袁术和孙坚一样,都是那种傲气十足的人,但袁术的那种傲气是矫情,而孙坚的傲,类似于那种所谓的桀骜不驯的傲。
孙静和朱治在一旁听的很是无奈。
但是他们久随孙坚四处征战,知晓他的脾气秉性,因此也没什么办法。
孙静冲着刘奇苦涩一笑,那表情中略有些歉意之色。
这就算是替孙坚赔礼了。
刘琦没当回事,笑道:“想不到君侯不但体恤三军,爱惜士卒,性情还这般直率,着实人折服。”
孙坚听刘琦夸他,眉头微皱道:“刘公子,孙某适才已言,与贵军同袍之事,乃是处于私心,并非体恤贵军士卒,汝可莫要误会了。”
刘琦拿起旁边的木棍,拨弄着一下篝火堆中的柴薪,让这堆火烧的更旺。
“琦言君侯爱军,并不是指同袍一事,而是观君侯一夜之行,方有感而言。”
孙静和朱治彼此惊诧的互望。
听这少年郎的意思,似是弄清楚了文台今夜行为之深意。
少时,却见孙静冲着刘琦拱手道:“不想公子年纪轻轻竟也有这般的眼力,真是令人佩服……”
“慢!”
孙坚突然又一扬手,挡住了孙静的话头。
他手中的狗腿,又差点甩到孙静脸上。
这次孙静学乖了,急忙将背部挺直,向着后方闪去,与适才的狼狈不同,很是自然。
完事后,孙静不满的斜了孙坚一样,低下头用酒囊喝闷酒。
不让人说话就不让人说话呗,没甚了不起的,老拿条狗腿在人家面前比划的算怎么回事?
不知道会把油甩到人家脸上么?
这要是换成别人,孙静早就发火,夺了他的狗腿扔地上踩两脚。
但对方是他那个逢战必胜,躁急横暴的二兄,孙静不敢。
他怕他二兄打折他的狗腿。
孙坚组织了孙静之后,突然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孙贲:“伯阳,汝试言之?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孙贲没曾想居然会躺枪,长叹口气:“阿叔,言什么啊?”
“汝且说说,我今夜做了何事,有体恤士卒,收拢人心之意?”
孙贲苦涩的皱起了眉头。
他在两年前,于孙坚在长沙起兵时随前往投效,一直跟在孙坚身边,学习兵法战策,但在治军之道上,孙贲还未曾深入研习。
如今冷不丁的被孙坚一问,孙贲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