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司马!”
一名浑身血迹的曲长从前街巷战撤了下来。
他的左臂有些轻伤,但并无大碍,手中的环首刀刃上,鲜血正顺着剑刃一点一点的低落,洒在土道后,夹裹着灰尘逐渐干涸。
“你受伤了?”文聘皱了皱眉,上前观察了一下他手上的伤势:“可速速去后街调养。”
“小伤尔,不碍事。”那曲长冲着文聘道:“当务之急,是想办法除掉对方在街口的西凉贼首,某适才在前阵,观我军负责镇守的左街街口,步卒汇簇,弓弩手列阵,壁阵严密,如没猜错,当是这支凉州军贼首亲临前阵坐镇!”
文聘闻言顿时精神一振。
他急忙找过过士卒,将一架竹制高梯搬了过来。
那梯子立在房沿边上,文聘顺着木梯“噔噔噔”爬上去,借着火光往北方瞧去……
街口处,果有一小队人马已经来了街口,却不向县里冲锋,只是坐镇于外,静观县内战事。
那些手持弓弩的西凉军步卒,围绕在一个骑马者的身旁,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县内的巷战。
看来,城北久战不下,凉州军伤亡惨重,对方的主将似已躁动不安。
这是亲自来前阵督战了。
八条街道中,文聘负责一这块的压力对于西凉军来说不大,因此那领军主将便坐镇在此。
文聘估算了城北这支来进攻的西凉军数量,估计对方最少也是校尉级以上的人物。
战场之上,要伤一个校尉级的人物……很难,很难,但并非不可能。
毕竟对方心急了,来了前阵,这就是有机会。
文聘下了竹梯,自言自语道:“彼虽临前阵,但护侍颇众,恐难取之。”
那曲长道:“文司马说的是,彼虽轻率,然我军却需有敢于冒死的勇武之士不可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却见文聘身后一人闪身出来,拱手道:“文司马,卑下愿意一试。”
主动请缨的人,是魏延。
那曲长大喜,道:“魏队率豪勇,或许可当此重任!”
文聘却显得很犹豫。
“魏队率虽勇,却为公子深爱之人,不便轻使有失。”
魏延急忙道:“司马放心,卑下力大,愿披三重甲去,事若不成,定也能折返。”
文聘闻言长叹口气,很是无奈。
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,说出的话犹如十几岁的孩子一般。
虽然他确实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。
古代步卒基本都是近身作战,若穿重甲根本不适合机动,还谈什么斩敌?
再说天底下哪有人能披三重甲?穿的下吗?
思虑了片刻,方听文聘缓缓而言:“没有什么三重甲,你要去,便着单甲大氅而去,我亲自带兵护持着你,能成就成,成不了便退,可千万不要逞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