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张任,当初对贾龙和刘瑁舍弃盟友之事,本就是极看不惯。
如今刘琦被益州军辜负再现,又有重疾在身,却肯甘冒矢石前来救援……
相比之下,孰优孰劣?怕是公道自在人心。
望着刘琦的苍白的面容,张任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想法。
良禽择木而栖,贾公虽是益州上将,但论及心胸之宽广,比之刘公子似是还差上几分。
从小到大,自己所遇见的人中,对自己最为照顾,最为看重的,也属刘公子为最!
自己又非蜀郡中豪族中人,家中资产亦不多,老父已去,只余寡母,纵然是迁移出蜀,也不像是那些益州豪族一样,会涉及家族在本土之利,等于无甚损失……
至于游侠豪士只想投奔本土郡长,不会迁投他人……那也得是分看招募他的人是何等地位。
自己区区一个队率,又非多大军职,为何不能转投刘公子麾下?
似刘公子这等英杰,才当为他张任应侍奉的人。
张任心中泛起了迁居的念头,而那边,吴懿则是对刘琦一个劲的表示感激:
“公子之言,实在令我等益州人愧疚无地,今番若无公子仗义相助,我益州将士只怕是要尽皆抛尸于梁县了,回头我益州人对公子,定予以厚报。”
张任拍马上前,问刘琦道:“公子,病体可好些了?”
刘琦对张任友好的笑笑,道:“张队率放心,某目下尚无大碍。”
张任点点头,拱手道:“还请公子,务必保重!”
吴懿略有疑惑的看向张任,心中泛起了少许思虑。
这个张任,怎么感觉他对刘公子,关切过甚了些呢?
……
西凉军的后方遭到了孙刘联盟的攻击,回反不及,各部曲全被堵在了谷内。
山谷的出口宽十丈,其内纵深极长,谷内狭道的最深处是一大片空地,那空地中间所立的,就是昔年楚国称霸时所用的遗寨。
而从谷外到寨子这一段峡谷中,则可容纳万余人。
为了尽快攻入军寨,胡轸已经指挥大部分的西凉兵将,涌入谷道强行进攻。
而并州军方面,吕布负责在谷外镇守,他的妻弟魏续则是率领并州军的一半士兵,入谷与胡轸抢功。
胡轸适才见并州人进谷,心中焦急,唯恐被吕布抢了功绩,因而指挥兵马强攻更急。
但也就是因为如此,当孙坚军的主力军将谷口封死堵住,并强攻西凉军之后时,那些西凉军的骑兵在谷内就无法灵活的周转了。
他们不能以最快速的速度反击出来,致使己方被益州军和荆州军夹在了谷道内,成了弓弩手的活靶子。
吕布的兵马想冲进去救援,但孙坚又岂能如他所愿?
吕布军被黄盖的兵马拦住,而黄忠本部则是紧随在黄盖军之后,与他互为策应,一同阶段吕布与胡轸的联系。
峡谷道内,西凉军的后方骤然遭袭,又没有转圜的余地,死伤惨重,不多时便是一片慌乱。
而身为益州军主帅的贾龙,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战机!
他火速下令,着前阵的赵韪与东州士诸将,转守为攻,反击西凉军,与谷外的友军配合歼敌。
形势急转,绝处逢生,贾龙本人不由扬天长叹,感慨道:“真天不灭吾!不想那荆州的刘郎竟这般仗义,不顾先前分兵之嫌,反率兵增援于我……唉,贾某征战半身,如今却为小辈所救,真枉为一军统将!”
严颜也很惊诧:“严某本以为刘公子恨我等前番分兵之事,如今看来,刘公子真乃仗义之人也。”
贾龙对帐内亲军喝道:“儿郎们!随我冲出寨去,与荆州盟友夹击凉州贼!”
得到了荆州军的援助,再加上贾龙的呼喝,中军所有的士卒纷纷冲了出去,贾龙本人亦是提刀迈步欲行。
就在这个时候,突见适才被贾龙打倒在地的刘瑁从地上站起身,冲着贾龙高声道:“贾公留步,瑁有大事要与贾公说!”
贾龙头都没回,冷冷道:“战后再言!”
“事关咱益州军之生死也!”刘瑁急切地呼叫。
贾龙终于停住了脚步。
他对其亲兵使了个眼色,让他们在外面等候,自己随即转身向着中军的帅帐走去。
“既是生死大事,咱们便入帐内叙,勿要让旁人听见。”
刘瑁看着贾龙走入帅帐内的背影,眸中露出了几分狠戾之色。
老贼!匹夫!
汝乃吾父治下从事,焉敢以下犯上,对我无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