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张允心中好奇,问刘琦道:“伯瑜,我有一事不明白,还请贤弟指点一二。”
刘琦一边慢步而行,一边观赏着璀璨的星空,道:“表兄想问什么?”
“伯瑜,我不明白,你找李傕和蔡邕,都是有要事相商……可这个贾诩,今日白间在议帐中只说了一两句话,且似都是在提点李傕,并无多大作用,一个默默无言之人,你若是不提及,某都不会瞧他,这大半夜的,为何偏偏要来找他?”
天上划过一道流星,似是引起了刘琦的注意力,让他颇为关注。
“兄长,贾诩虽只是说了一两句话,但却是能够牵动李傕的思路,此人颇为了得啊。”
“是么?”张允疑惑地道:“我怎么没感觉出来?”
刘琦淡淡道:“此人深沉善藏,心智深沉,对于这样的人物……说实话,他若果能让去荆州,我其实也是有些头疼该怎么用他,不知道让他去是对还是不对。”
“去荆州……他?”张允闻言不由一惊:“你这莫非是要去招募于他?”
刘琦摇了摇头,叹道:“他出身凉州,族中人皆在武威,那里是董卓的后方,况且他半生碌碌,好不容易进了雒阳中枢,我现在招募于他,他是绝不会抛家舍业的随我去荆州的。”
张允有些不明白了,道:“既然招不动此人,那你此来又是为何?”
“现在不能来,不代表以后不能来,董卓为天下士人所弃,西凉军空有蛮力,没有政道背景,衰败是早晚的事,我觉得贾诩是个善保的人,真到了那个时候,何去何从,他自己就得多多琢磨了,我要做的,就是现在先给他提个醒。”
张允闻言奇道:“如何给他提个醒?”
刘琦淡淡道:“我要让他知道,这荆州七郡,是十年之内,这大汉天下最安全的州郡!我想,这是最能够吸引贾诩的地方。”
……
不多时,两人到了贾诩所住的屋舍,刘琦让张允拍了拍门,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声响。
张允见状,以为他睡了,随即又使劲拍了一拍,可还是没人应答。
刘琦招呼过附近的一名西凉军侍卫,问道:“你们贾校尉,如何不在?”
那西凉军侍卫白日见过刘琦,自然认得。
他收起粗犷之气,当着刘琦的面,尽量的装作客气言道:“校尉适才一直在门口静坐观星,看二位过来了,便自行去后面如厕了。”
“如厕?”张允闻言眉头一皱,道:“看见我们来了,还去如厕?这未免也太失礼数。”
那西凉军侍卫闻言,只是尴尬的笑。
他哪里知道贾诩是怎么想的。
刘琦抬起手,示意张允稍安勿躁:“不着急,咱们等他一会便是。”
张允:“……”
不等还好,可这一等,就是整整两三炷香的时间。
张允见贾诩如厕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,不由大怒。
“伯瑜,他这分明是自持身价,故作傲慢,冷待于你!”
刘琦却一点也不着急。
他笑道:“确实,贾诩这是故意躲入厕中,佯装失礼,激我发怒……他这是不想见我,哈哈,不想见就明说啊,非得往茅厕里跑什么。”
“不想见便不想见,有甚了不起的?咱们回去便是了。”张允气道。
“哎!”刘琦一抬手,挡住了张允的话头,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“他不想见我,没事,那咱们就不见……但是该干的事,我不可不做……兄长,你随我去厕外堵他。”
张允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