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今天就是把对方的兵将全都拼杀掉了,又有何用?
到头来大家各回各州,人家另起炉灶,照样过得风生水起,老夫回徐州怎么办?
没了丹阳兵,让各郡的国相和豪强捏死老夫吗?
陶谦的表情有些恼,冷声道:“老夫说了……下令收兵,汝莫非是听不懂老夫的话?”
曹豹见陶谦有些发火了,知道他心意已决,急忙拱手道:“唯!末将这便去下令撤军。”
……
大营之内,两军的搏杀随着时间的推移,不但没有减弱,反倒是越来越激烈。
辕门两侧,张任和魏延所防守的栅栏,此刻已经被丹阳兵攻破,他们顺着栅栏的缺口冲杀了进来,与防守在两翼的南蛮营士兵奋勇相搏。
但张任和魏延却丝毫不惧。
他们二人亲自临阵,率兵死死的守护己方在栅栏前的防线,不让对方越雷池半步。
但防守丹阳兵的压力也是空前巨大。
“二十六!”魏延一矛又戳死一个丹阳兵,将他的尸体甩到了一边,然后便见他转头看向对面的那些跃跃欲试的丹阳兵,怒道:“还有谁?”
“杀啊!”那些丹阳兵视死亡如无物,有前仆后继的向着以魏延为首的一众再次冲了上去。
“儿郎们!随我杀尽这些陶氏恶狗,让他们知道南蛮营的威武!”魏延高举手中长矛,震天长呼。
“杀!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尽陶氏走狗!”
南蛮营的将士们此刻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,他们随着魏延拼了命的向着丹阳兵冲了上去,双方的士兵再一次的撞击在了一起,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。
魏延用力的将长矛再次挥舞开来。
“二十七!”一名丹阳兵又被魏延杀死。
“二十八!”
……
为此时此刻,中军的辕门处,一身鲜血的典韦正满面狰狞的看着面前的那些丹阳兵,而他身后的亲卫军们,亦是持刀而立,紧守辕门,与他们的主将并肩作战。
典韦的脚下,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,已经是血流成河,那些尸体的死状极为恐怖,有的是被在身体上扎了血窟窿,有的是咽喉被割,有的是双臂被斩断,有的是脑袋直接被砸开了瓢,脑浆子溅了一地。
而典韦此刻浑身血迹的站在原地,
他适才是豁出性命下了狠手,才终于将辕门的阵势给稳定住,但相对的,他的身上同时也受了很多的刀伤和矛伤,此刻他浑身上下皆是鲜血,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鲜血,哪些是丹阳士兵们的鲜血,
死在典韦手里的人,几乎没有一个是有囫囵身躯的,
典韦的大铁戟用力挥出之下,不论是打到谁,只要是沾了身,便一定会被他斩下一块身体的零件来,
不是胳膊,就是手,再不就是整颗头颅。
沙摩柯适才也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,再度加入到了战团,随着典韦防守辕门。
但与典韦配合的时间越长,沙摩柯便越是惊讶,
此刻的沙摩柯视典韦为天人一般。
什么样的怪物,才会又这般的高超手段?
沙摩柯原先还自以为自己与典韦有一战之力,如今看来,却是异想天开了。
单凭这份无所畏惧的豪勇,自己这辈子怕也是追不上典韦的步伐。
反观丹阳精兵那边……
终于,那些一直悍不畏死的丹阳兵,一直无所畏惧的丹阳兵……看着典韦的眼神中,竟是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惧意。
他们居然也会感到害怕了!
典韦站在原地,瞪着血红的眼睛,嘶哑着喊道:“还有谁敢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