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祭酒听了这话,又道:“可是夫人,汉中目下也不甚太平啊,陈王刘宠和贾龙虽然暂时歇兵,但属下料定开春之后,他们必然卷土重来,再攻南郑……就算是天师届时能够兼并五斗米教的教众,只怕也难久守……毕竟听说那陈王麾下的强弩之兵,足可为天下之冠!”
卢夫人长叹口气,道:“护君联盟的这些宗亲,确是令人头疼……不过没关系,让陈王和贾龙撤兵的方法,我已经想好了,此两人倒也是不足为虑。”
“那刘季玉呢?”那治头祭酒道:“夫人若是去了汉中不归,助天师在南郑成事,刘季玉岂肯干休?毕竟汉中郡乃是蜀地北方咽喉,他断然不会轻弃……以汉中一郡之力,怕是未必能敌益州。”
少许的沉默之后,却听卢夫人幽幽言道:“看来,我还得给公祺找一个外援才是……”
卢夫人闭气眼睛,仔细地掂量了一会,突然有所醒悟。
他突然转头看向那祭酒,问道:“荆州刘景升……据闻已丧妻室?”
那祭酒眨了眨眼,奇道:“据闻刘景升之妻早已亡故,刘景升至今也未曾续弦,家中也无妾室。”
卢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。
“刘景升春秋几何?”
“据闻已是五旬之龄了。”
卢夫人恍然的点了点头:“这个年纪……倒是最适合了,好歹就是他了。”
那祭酒咧了咧嘴,似乎多少明白卢夫人想要做什么。
不论是什么英雄豪杰,达官显贵,只要是处于中老年这个段位上的人,基本上都抗不过卢夫人的巧妙手段。
那祭酒拱手道:“属下这便去替夫人安排诸事,准备让夫人启程往汉中郡。”
说罢,他方准备离开,便见卢夫人突然一改颜色,露出一脸的妩媚笑容道:“那些事且不着急,明日安排便是……唉,你今晚且留下吧,刘君郎那身子骨越来越虚,委实不中用,年纪大的果然不行。”
那年轻的祭酒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收到卢夫人这样的待遇,当即领命道:“属下准备。”
随后,便与卢夫人一同向着后宅的房间走去。
……
新野县,郡守府内。
“兄长,那位陶郡丞是徐州刺史陶谦的儿子?”刘雅跟在刘琦的屁股后边,犹如小百灵鸟一样,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。
刘琦此时正在晨练,他弯弓搭箭,仔细的瞄准对面的靶子,凝神静气,然后突然松开手中,便见那支利箭不偏不倚的正中靶心。
“大兄神射呀!”刘雅用力的鼓掌,笑道:“原先在高平县的时候,如何不晓得大兄有这般神技?”
刘琦随手将手中的弓弩扔在地上,拿起旁边的一名荆武卒递过来的方巾,擦了擦额头,道:“少来捧我,说罢,你对那陶郡丞有甚企图?”
刘雅被刘琦这么一说,羞的满面通红。
“大兄,你说话如何这般难听?什么叫企图啊?妹妹只是随意问两句而已。”
“随意问两句?”刘琦诧然地看着刘雅,道:“新野县有六万精锐,数十将官,你不问别人,单单问他一个,偏偏问的还是什么年龄生辰,祖辈家室,职务履历……你这都是奔着刨祖坟上问的问题,还说是随意问两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