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亲子身先士卒,自己却在后阵指挥,黄忠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。
无论是有多高的军职,也不能抹杀掉为人父母的那种爱子之心。
“校尉!校尉!”
一阵急切的喊声将黄忠从遐想中拽回了现实。
“怎么?”
却见黄忠的战马前,一名斥候认真的向着他拱手道:“校尉,前阵攀登上城的士卒后继无力,没有支援,若如此怕是城上的先行军要坚持不住了!”
黄忠闻言,不由皱了皱眉头:“我军士卒早已攀上关卡,打开通路,如何会后继乏力?”
那斥候忙道:“初时攀城,乃是乘敌不备,快速抢攻因而得手,如今敌军准备已然周全,各部兵将尽皆上关,一边击杀我方攀上城头的兵将,一边布置城防阻击我军后续攀爬之卒,故我方后继乏力!”
黄忠面无表情:“敌军关上突然阵势齐整,战力大增,必是有大将亲临,还需以奇策应之。”
说罢,却见他翻身下马,招呼过身后的两名别部司马,吩咐道:“立刻下令,从现在开始,我军以曲为阵营,一阵一阵的向上攀城,前曲将士攀城之时,后曲为督军,但凡敢有后撤者,就地格杀,待前曲将士尽亡,后曲督军便改为攻坚士卒,继续攀城,知道吗?”
“唯!”那两名别部司马齐齐应诺。
黄忠说完后,转身便向着城墙的方向走去。
那两名别部司马见到这般情况,顿时大惊。
“校尉,您这是作甚?”
黄忠紧握手中刀,掷地有声:“从现在起,某便是前军攀城之卒,我若敢退,你便可斩我!”
此刻的江关之上,严镛已经是亲临前阵,并指挥将士们严密的防守城头,对荆州军展开了有效的反击。
严镛的亲临对蜀军的士气确实有了很大的提升,甚至是让蜀军在一时之间竟然是占据了上风。
但随着黄忠的军令和荆州军的勇武,蜀军一时间建立的优势还是被荆州军很快的压制了下去。
攀爬上了城头的荆州军士卒越来越多,他们一个个舍生忘死,毫不惧怕死亡和伤痛,拼了命的向城头上拥挤,与蜀军在城头展开了浴血奋战。
严镛在城头看到攀爬上城头的荆州军越来越多,心中不由大怒。
他持刀向前,一刀砍死了一名荆州士卒,怒道:“堂堂益州男儿,竟让荆楚贼子欺辱到这般地步,尔等难道不知道羞耻吗?”
一名侍卫急忙道:“都尉,敌军攻势太猛,关上危险,还请都尉先往后方暂避……”
严镛气道:“关在人在,关丢人亡!这是我益州人的江关,如何能让于楚贼耶?”
话音落时,突见一名年轻的小将从关楼前冲到了严镛面前,举起环首刀用力一劈,直接砍倒了一名蜀军侍卫。
而另外两名侍卫从左右两方奔上来,却也被他一刀一个劈倒在地。
”严镛老贼!你的死期到了!某乃南阳黄叙,今日特来取汝首级!”
随着那青年的呼喝声,又有十余名荆州将士站到了他的身边。
严镛眼睛一眯,双手持刀,摆开架势,咬牙道:“哪里来的小贼,也敢在此狂言!老夫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天高地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