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适才为何拦某?某劝谏陈王,乃是为将者之本分,进攻长安,非同小可,岂能这般随意?”
荀攸摇了摇头,道: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“最好的结果?”黄忠不明所以地道:“为何这般说?”
荀攸认真地看着黄忠,低声道:“汉升,陈王召你来他军中,是为了何事?”
黄忠下意识地回道:“陈王军中,缺少能够主持大局的镇军大纛。”
荀攸道:“不错,陈王缺猛士良将,故而从刘府君那里将你借来,极尽拉拢,想要将你收为左膀右臂,可你看看,如今的陈王为了急于进兵,甚至连让你率兵跟于其后之事也答应了,甚至不再让你在其中军相辅……足见他此刻已经是急功近利,被冲昏了头脑,我们说什么怕是他都听不进去的。”
黄忠认真地琢磨了一会,觉得荀攸此言甚是有理。
荀攸又道:“咱们在后方协助陈王,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,既能保全自身,又能在万一之时救陈王于危难,到也不错。”
黄忠长叹口气,摇头道:“如何会变成这般样子?”
荀攸道:“这也是无奈之事,非汉升与我所能掌控……我稍后写书信一封陈述此地详情,劳烦汉升连夜派人送往汉中交于府君,至于后事如何,便要看府君若何筹谋策划了。”
……
长安城中。
张辽今年二十三岁,正是年轻气盛之时。
年级轻轻而骤得高位,会使很多人失去理智目空一切,志得意满,成为骄傲的人。
但张辽很明显在这一方面并没有犯下这个错误。
张辽眼下的状态,就表面上来看比正常二十多岁的人要沉稳的多,也干练的多。
身为并州人,张辽与普通的粗狂并州军人并不相同,他虽然身材魁梧,皮肤黝黑,却留着下至颚下数寸的长须,打理的整整齐齐,且干干净净,看着竟颇有几分儒雅之气。
但他的眼眸中的光芒却很是犀利,面容刚毅,与他那整齐的胡须颇不相称,但这股气质和他内敛的锋芒却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。
张辽的坐下,一名斥候正在认认真真的向张辽汇报刘宠一行大军的情报。
张辽麾下的几名司马和军侯听了那斥候的汇报之后,皆面有忧虑之色。
张辽却并不慌张,而是仔细的向那斥候询问情况:“刘宠来军,有多少兵将?”
“回校尉,依属下观之,当有不下五万之众。”
这一番话说完,张辽麾下的诸人皆有些慌了。
“张校尉,长安城中,目下不过四千兵勇,不足对方十分之一,纵然是城池坚固,怕是也难以久持啊。”
“校尉,还请速速作书,请相国派兵驰援!”
“校尉,兹事体大,不可不慎防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