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柄战刀瞬间在战场间的空气中划过,彼此相交一招,隐隐的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股血腥之气。
张辽纵马疾驰,奔着远奔离处而去,和其他的并州军一起,淹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。
黄忠侧马奔驰,闪退到了一边,无奈的看着并州军的将士们如同潮水般的奔着东方,感慨叹息着。
他背上的罩服下,锦袍似被割裂了一条大大的口子。
黄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罩服,眼眸中升起了一丝担忧之情。
黄忠适才那一刀也算是用尽了全力,角度也算是刁钻,可谓是蓄谋已久,但终归还是没能留下张辽。
但黄忠能感觉的到,自己还是略微伤到了他。
可惜,只是些许的伤到对方,于此战而言并无意义。
只是,董卓麾下的一众战将中,这个对名声不甚高的张辽,就有这等本领,那其他的西凉军诸将,又得是有何样的能耐?
黄忠深深地吸了口气,道:“不想董卓麾下诸人,竟皆是良将,此战恐难打了……”
……
张辽撤退了,他被黄忠的战刀擦到,受了一些轻伤,但并不影响大局。
今夜一战,并州军可谓是大获全胜,切实的达到了他们想要的目地。
相比于张辽身上的这点伤来说,此一战的战果足矣掩盖一切。
单是他刀劈陈王那一刀,就足矣让其名震天下。
并州军撤离之后,黄忠和荀攸立刻率众去协助陈国的兵卒们扑灭火势,并协助救援刘宠等一众。
当得知刘宠身受重伤,黄忠和荀攸不由皆大吃一惊,焦虑感瞬息间涌上了心头。
待安顿了陈国的兵将们之后,黄忠立刻找荀攸商议。
“公达先生,陈国兵士经此一战,士气低落,陈王本人伤势严重,昏迷不醒,眼下当火速送陈王回雒阳,不然恐迁延日久,待董卓大队人马赶到,其势甚危。”
荀攸亦是显得有些踌躇,道:“当此时节,若是要退往雒阳,以董卓的秉性,怕是也会派兵骤然向雒阳发难,以陈王目前的伤势,雒阳怕也是旦夕不得保全的。”
“那该如何?”黄忠闻言有些急躁:“就这么干耗下去么?”
“当此时节,若是能劝动陈王,顺着旬阳北山撤往汉中,方为上善之策,只有进了汉中境内,董卓才无力进攻。”荀攸认真地道。
黄忠犹豫了一些,道:“你我且去帅帐内,与骆国相商议此事。”
……
少时,二人一同进了王帐,求见骆俊。
骆俊乃是陈国国相,乃是刘宠最得力的臂膀,亦是他最为信任之人。
眼下刘宠重伤昏迷不醒,三军将士无主,一切事宜自然就要交给骆俊主持。
眼下,陈国的医官正坐在那里,为陈王刘宠把脉,而刘宠则是高烧不退,脸色煞白,躺在床榻上哆哆嗦嗦的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清楚的话语。
骆俊一脸阴沉的站在床榻边,显得很是焦心。
荀攸走上前,站在骆俊身边,低声道:“相君,大王的伤势如何?”
骆俊沉痛的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伤势已经包扎,外药和内药都已经用上了……只是大王年纪太大,这伤势又太重,我怕……怕……唉!”
荀攸也是惋惜地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悲怆之情。
少时,突听他低声道:“相君,如今大王受伤,长安已是不可再取,陈国诸将士眼下应何去何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