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旻此刻光着脚,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,在原地来回打转。
若不是因为身份所限,以他现在的状态,保不齐都会手舞足蹈,拍着大腿哭嚎骂街了。
也难怪他气的不行,本想着靠灭掉荆州军立下军功,让兄长和西凉诸将对他刮目相看,可偏偏徐荣和李傕不尿他这一壶。
如今倒好,军功没立上,反倒是让荆州军倒打一棒子,被甘宁劫了营寨,折损了六百余人,自己还落的个光脚脱逃的下场。
伤害倒是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!
回头一旦事情传回了长安,他董旻岂不是成了诸人口中的笑柄?
徐荣和李傕见董旻这般暴怒,心中颇觉的有些好笑。
但二人表面则是劝慰董旻。
李傕问清了损失之后,道:“将军何必与荆州贼子置气?彼不过是呈一时之小利而已,焉能长久?将军切莫因小失大,还是回师长安向相国复命要紧,翌日想要灭了刘琦的南军,只需向相国请命便是,凭我西凉军的脚踩马踏,一战可定。”
徐荣在一旁亦是好言相劝。
问题是,李傕和徐荣的话,董旻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了。
他的心气本来就高,对未来的设想也比旁人要远,用一个词形容就是‘好高骛远’。
这样的人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,岂能善罢甘休?
董旻冷冷地看着李傕和徐荣,咬牙切齿地嘶吼:“二位若是不肯随本将去追,那不去便是,不必管我,你们自回长安复命去吧!”
说罢,董旻也不再看两人,在自己侍卫的搀扶下,自顾自的光脚向着自己的帅帐慢慢行进而去。
徐荣和李傕望着他肥胖的背影,无奈叹息。
若是换成别人,他们俩还真就是不管了,任凭他自己回去和荆州军火拼,与他们二人何干?
毕竟西凉军都是各自为政,分不同属,各自麾下有各自的兵将,谁想干什么,彼此都互相管不着。
但董旻的身份在那摆着……二人回了长安,董卓问他弟弟人呢?这让二人怎么跟董卓交待?
况且董旻、董璜等人,都有可能成为董卓的接班人,具体是谁现在说不好……但万一就是他呢?
李傕苦笑着看向徐荣,问道:“徐兄,你怎么看?”
徐荣皱着眉,认真地思量了一会,道:“荆州军兵势,到底如何?李兄可知?”
到了这种时刻,李傕自然是有一说一的:“昔日某曾为使,前往孙刘大营敕封刘表刘琦父子,彼之军势颇严整,但战马不多,论及战意和杀性,和咱西凉军将士相比也是天壤之别……虽也可称之为强兵,但终非我军敌手。”
徐荣沉默了片刻,道:“董将军暴怒回军,咱们若是不陪同他,回到到了长安,也说不过去,荆州军势再强,想来也不是你我之敌,咱们便跟他走一遭,关键时刻也好帮衬一把。”
……
于是乎,董旻、徐荣、李傕率兵开始返回。
小时侯捅过马蜂窝的人都知道,捅那一棍儿时并不为难,但难的是如何逃走。
扑天盖地的马蜂会疯狂的攻击敢于伤害它们窝巢的人,甚至会追出几十米。
可董旻就不一样了,甘宁这一棍子直接捅到了他的脸上,打掉了他的面皮,他绝不会只追几十米,也不会只追几十里。
以董旻当下的火性,他会以他们骑兵的优势送你离开到千里之外。
董旻一路驱驰,并不断的派人在沿途打探,很快的,便让他打听到了甘宁一行人的返程路线。
当然,甘宁其实也是故意暴露踪迹给董旻的。
毕竟他的主要目地是引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