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宁肯定的点了点头,看来他应该是仔细核查过了。
刘琦走上前,向着二人行礼道:“敢问二位可是……”
当头的五旬老者率先开口:“老夫便是王允,这位乃是伏公,平日里常年随侍天子左右,出入宫廷与闻朝政。”
刘琦恍然而悟:“司徒与伏公一路辛苦,快快随我入县,刘琦命人烧水置宴,为两位接风洗尘。”
王允抬起袖子,仔细的嗅了嗅自己的味道,眉头一皱,似乎自己都嫌弃了自己。
“有劳伯瑜了。”王允苦笑着道:“我二人自打从长安出逃,这数十日间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,前番为了能安全的抵达陈仓,还不得不将自己打扮成这幅遭难之相,以避董卓耳目。”
刘琦闻言,这才恍然大悟。
难怪么,这两个人好歹也是朝中重臣,天子身边的近臣,身份尊崇,就算是受灾蒙难,也不至于把自己造的这么狼狈吧?原来是蓄意为之,只是为了能够躲避董卓的搜寻。
“两位前辈受苦了,快,随我去县衙。”
当下,刘琦便引这两朝廷大员前往县衙,并让军士为他们烧水,准备干净的衣服供其换洗。
两个人也不跟刘琦客气,直接便去梳洗换衣了。
这连洗带换衣,差不多就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。
刘琦也不着急,只是在厅堂中静静等待。
少儿,两个人焕然一新,在军士的引领下来到正厅,正厅之中,刘琦已设下宴席,他立刻请两人入座。
王允身为司徒,三公之一,刘琦让其坐于主位。
王允很是客气,和刘琦几番推辞,但终归还是拗不过这个小辈,客随主便居于上位。
案几之上的菜肴虽不丰盛,但也算是极近心意,特别是王允和伏完的案上还有两个小鼎,里面是用野鸡煮熟的鲜汤。
在场陪宴的人,其他人的案几上并无此物,只有这两位远道而来的‘难民’有。
伏完颤巍巍的用勺子盛汤放入嘴中。
一瞬间,他的眸中竟然是留下了眼泪。
王允的表情亦是有些苦楚,虽没有哭,但脸色苦楚,让人看着很不舒服。
典韦和甘宁在旁陪席,两人同坐一案。
典韦见伏完一口鸡汤下毒,竟是当众流泪,大感惊奇。
他低声问甘宁道:“这鲜美的鸡汤喝下去,怎地还给喝哭了?难不成是毒鸡汤?”
甘宁咧嘴一笑,低声道:“休胡说!府君怎么可能给他们喝毒鸡汤……想来是厨子做咸了。”
刘琦看向伏完,轻声言道:“伏公何故落泪?”
伏完擦了擦眼泪,叹道:“不瞒伯瑜,我等自打蒙难于长安,时至今日,已是数十日未曾尝过肉味了,这段时间,休道山中野菜,饿的慌时,便是连树叶也用以果脯,真是就差吃人了!”
刘琦闻言,不胜唏嘘。
上首的王允长叹口气,道:“就是不知陛下在董卓掌中如何了,是否安泰依旧,董卓老贼心性狠毒,若是虐待陛下,又该如何是好?”
刘琦安慰他们道:“司徒放心,董贼虽心狠手毒,但陛下乃是其立足天下的根本,想来他还不至于会对陛下出手。”
却见王允突然看向刘琦,道:“伯瑜,老夫乃景升同辈,也长你三旬,今日我这做伯伯的在这替陛下求你,无论如何,也要将陛下从董贼手中救出,眼下遍观诸牧守,也只有你父子有这个能力了。”
刘琦沉默了片刻,方道:“司徒,刘某人身为宗室中人,自然也是想救陛下出苦海的,只是董贼势大,刘琦只能勉强与董贼维持不胜不败之局,一时间难有破敌良策。”
王允放下汤勺,道:“如何没有?董贼看似势大,但实则内部有诸多矛盾,特别是并州军和凉州军之间更是纷争不断,并州军主将吕布,名为董卓义子,实则与他多有间隙,若是能够离间吕布,必可从内部击败董卓大军!”
刘琦苦笑道:“我与吕布又无交情,如何说得动他呢?”
王允义正言辞地道:“你以为老夫此来是为了什么?你与吕布没有交情,但老夫却与他相识!有老夫在此,定可成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