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允的表情一正,道:“那是自然的,这还用说?”
刘琦认真地道:“若这是兄长的肺腑之言,那此番严君找你问话,你就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完全的替我说话,要有理有据的论出我的优点和缺点,还有我这些年征战在外的得失利弊,都要说,有什么说什么,当着严君的面,无需避讳。”
张允皱起了眉头,犹豫道:“可是这些年来,伯瑜你行事周正,并无不妥之处啊,让我说你的得失和优势劣势……这不摆明了让我撒谎,编排你的不足么?”
刘琦心中暗暗感慨,看看我家这位大表哥,说话就是中听,都什么时候了,还能如此不急不缓的送上一记让人感到极为舒坦的马屁,真是厉害。
“就当你是编排了,需要我给你组组词么?”
“有劳伯瑜替为兄解惑。”张允很是郑重的道。
聪明人就是聪明人,哪怕是替主子编排有用的瞎话,也绝不自己独编,非得让主子也参与到其中不可。
这就是聪明人该做的事。
越看越像是个当宦官的好苗子。
当下,刘琦便将自己早就已经思索好了的应对刘表的问答之语,悉数教给了张允。
同时,他还给张允找了一个可以配合他的搭档。
……
抵达襄阳的时候,已经时近正午。
阳光高照,挥洒刺眼,但由于已经进入了年关,天气是异常的寒冷,刘琦身穿厚衣罩服,被风一吹还是感觉微微有些刺骨的。
真是冷呀。
往年回襄阳,刘表不说亲自出城迎接,也定会派遣荆州城当中的诸多官吏,组成大队,亲来代他迎接刘琦,以显示出对这个儿子的宠溺和关爱。
但是这一次,刘表没有。
代表他前来的,只有蒯越一个人。
蒯越前番和刘琦之间,也曾因为家族利益的问题,彼此间弄的有些不快,但时过境迁,且刘琦也曾给了蒯越心理上的惩处,如今再见面时,两个人之间因为上一次站队问题而产生的隔阂,倒也是烟消云散了。
蒯越见刘琦抵达了,立刻派人送上披风。
然后又命人将披风去给刘琦的手下和夫人们送去,竟然是每个人都预备了一件。
“天气寒冷,少郎君一路辛苦,还是赶快进城,吃盏热酒暖暖身子吧。”蒯越伸手对刘琦做了一个‘请’的手势。
刘琦和蒯越一同往城里走。
襄阳城的变化不大,看着还是那副样子,外城的城廓已经修建完成,看着颇为雄伟坚固。
只不过,这个时代城池的修葺都是土城,纵然修葺的在高大,但坚硬程度还是有限的。
真正的坚城,汉朝人怕是没有见过的。
“严君何在?我想去拜见他。”刘琦笑着问蒯越道。
蒯越犹豫了一下,遂道:“刘荆州打算在除夕之后,打算在襄阳学宫进行一次经讲,招四方名士前来做论,眼下他正在忙这件事,故而让越向少郎君转达,可先行返回府邸,待他回来之后,再行设宴款待。”
刘琦恍然的‘哦’了一声,脸上的笑意更甚。
忙学宫忙的,连亲生儿子都没时间见了是么?
真是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