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刘琦闻言笑了:“这倒是有点意思,不过我好歹也是荆州未来的少郎君,难道他们还会在经论上与我为难不成?”
“那倒是不会,只是,刘荆州筹此论经盛会,事前已经下令,言不论官职高低,是否白身,只要有足够的名望,能够参此盛会,尽可在会上畅谈时政军务,指出弊端,若有高论,必当厚待重用。”
刘琦眯起了眼睛,开始认真的思虑起这个事来。
若是换成在后世,即使有类似于刘表这样身份的人物,让一些学究们对时政做出评价,一般也不会有人真的去评论,毕竟这个话题实在是非常的敏感……但在汉朝有点不太一样。
汉朝是门阀和士人的言论圣地,那些士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像刘表这种对士人特别宠溺的老软柿子,他们是见一个捏一个,绝不手软。
而且若是他们说的有理,以刘表这样的性情,便是心中不服气,也必然会对他们施以重用,毕竟刘表身为八骏,极为爱惜名士的羽毛。
就算是不用,他们也借此机会将名气传扬,成了有名之士。
而有了名士的头衔,日后便是不在荆州,走到哪里都会受人重用的。
眼下自己交出兵权的事情,还仅限于寥寥几个人知晓,这些酸儒保不齐就会借着自己的事情,大庭广众的给自己点难堪,用以扬他们自己的声名。
儒林中人么,都喜欢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。
“德珪兄的意思,我明白了,你这是提醒我不要让人落了面皮?”
蔡瑁笑了笑,点头道:“以姐丈的杀伐果决,谁把你惹急了,处置他便是……只是眼下这时局,对于这些儒生,不好乱动刀戈。”
刘琦哈哈一下:“这我自然是知晓的,放心,我又不是董卓,此事交给我办便是了,多谢德珪提醒,告辞!”
“姐丈保重。”
……
数日后,刘琮也抵达了襄阳。
而年关即到,山阳刘氏一家人在刘表的主持下,过了一个团圆的除夕之夜。
刘表好些年没有这么开心了,特别是今年他膝下有了第三代,做了翁翁,这感觉更是不一样,虽然还没有正式的第三代男丁降生,但刘表并不着急。
毕竟刘琦眼下有三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在,还有一个天下闻名的才女早晚也必将收纳回房,有这么强大的女子后备军,刘表能够想象得到自己今后子孙满堂空前盛况。
正厅之内,众人推杯换盏,往来彼此敬酒,人人脸上都是欢愉之情。
今日这顿酒宴,诸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,毕竟在场的几十号人都是山阳刘氏的人,大家如今虽然都因为跟随刘表发达了,但毕竟还是血亲,彼此之间并不生疏,说话谈心,还都算是比较掏心窝子的。
今日这场宴席,刘琦虽非主角,但向他来敬酒的人不少,且他身为晚辈,在场的很多人还是他的从叔从伯,他也当去敬酒,以示敬意。
故而一个多时辰下来,刘琦一直在跟族中人客套,酒也是一盏接着一盏的喝。
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小解,刘琦走出了院外。
他仰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,深吸了口气,坐在院边开始仔细思考。
过几日的诸子论经,名为论经,实则还是为了政治做出的衍生品。
自己在这场会议上,应该去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?
刘琦望着星空细细沉思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大兄。”
刘琦转过头,看到的是他二弟,刘琮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