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刘琦已经行军至了南阳郡东面边境,逐步接近了曹操军之所在。
黄忠与太史慈等荆州宿将,眼下正在和曹操在此地相抗衡,虽然暂时没有让曹操深入其境,但他们与曹操接连打了四场会战,但每一场都以战败而告终。
这并不代表黄忠和太史慈没用有能力,实在是曹操用兵作战的本事太强了,确实在他们之上。
曹操麾下如今也是云集了不少精兵猛士,比起当初刚刚参加诸郡守讨董的时候,可谓云泥之别。
没有刘琦亲临,太史慈和黄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。
哪怕就算是刘琦亲自来了,也未必就能对付的了他。
进入南阳郡内之后,那名快马加鞭行驶往襄阳的使者赶回来了,同时还为刘琦带来了他想见的人物——刘范。
“叔叔。”见了刘范之后,刘琦伸手恭敬地请他在帐中坐下。
刘范闻言有些发懵,这个称呼让他很不自在。
虽然在宗族中的辈分而言,刘范确实属于刘琦的叔辈,但他在荆州一直是阶下囚的身份。
虽然刘表和刘琦并没有虐待他,给他好吃好喝还配置了官邸,但那也不过犹如圈养一样,刘范和待宰的猪毫无区别。
刘范惊疑不定地看着刘琦,缓缓在其对面坐下。
“你找我来此,所为何事?”
刘琦很是自然地道:“无需紧张,我是要放你回益州。”
刘范身子微微一斜,差点没栽倒在地。
“什么?”
刘范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,瞪着双眸使劲地看着刘琦,似乎是想将他的思想看穿。
放自己回去?
“为、为什么?”
“故人已逝,恩怨尽去,这个世界上,生死可以化解所有的问题,我军在益州的探子来报,说是刘君郎已经病故了。”
这消息对于刘范来说,犹如晴天霹雳。
他双手颤抖,牙齿摩擦的咯吱作响,甚至端坐在他对面的刘琦,似乎也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。
“父亲他……去了?”刘范哆嗦着道。
刘琦点头道:“不错,去了……他年老体衰,这些年又殚精竭虑的操心益州内外祸事,已是油尽灯枯,我父子昔日将你扣押在荆州,也不过是唯恐令尊与我等为敌,令荆州西面骤生强敌,掣肘于荆州,如今你父亲已去,我荆州西面的威胁没有了,留你在此,也无甚用处了,放你回去给你爹守孝吧,毕竟咱们都是鲁恭王一脉的后人,也算刘某做些善事。”
刘范被关押了三年多,本以为此生离开荆州无望,听了这个消息之后,不由悲喜交集。
悲的自然是他爹刘焉过世,而喜的,则是他终于能够离开荆州了。
刘范认真地看着刘琦,缓缓开口道:“刘伯瑜,我有一事想要问你,严君虽然亡故,但咱们两家如今已是做下了仇怨,你如今这么冒然的就将我放回益州,难道不怕我翌日成为你的心腹大患?”
刘琦闻言不由哈哈大笑,笑的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了。
不是装的,确实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嘲笑。
刘范看着刘琦笑的那副样子,不由有些莫名其妙。
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么?
少时,待刘琦笑完之后,刘范便开口问道:“刘伯瑜,某说的话,有甚好笑的?”
“确实挺好笑……当今天下,能够称为我心腹大患的人,都是一方雄主,手中最少也要有数万兵将者,能制霸一方者……你爹刘君郎,也就算是勉强够格,至于你……哈哈哈,恕我直言,根本就不被我放在眼里!”
“你!”刘范被刘琦这般奚落,顿时勃然大怒,他指着刘琦,嘴唇哆嗦,但偏偏还找不出话来反驳。
他确实没有什么筹码,可以让刘琦将他看在眼里。
刘琦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,道:“你弟弟刘诞,自董卓死后,依旧在朝中任职,我已经置书信给王太傅,他也答应让你弟随你一同回返益州守孝,你们兄弟二人可相会于秭归然后一同返蜀,让你兄弟团聚,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,从今往后,你家中之事与我再无瓜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