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此刻就和戏志才等人矗立于山巅,正好可以将各处营寨的情况尽收眼底,一览无遗。
“妙才和文则袭黄忠营寨,刘伯瑜的另外两处营寨居然一兵一卒不出,他倒真是沉稳。”曹操观察了好一会之后,不由出言赞赏刘琦道。
戏志才伸手指向刘琦的营盘,道:“明公请看,刘伯瑜在营中放出单缕烟讯,我虽然不知彼军烟讯涵义为何,但从当下的烟讯或可揣摩刘琦用意。”
曹操对这一点倒是没太注意,随即虚心请教:“依先生之意,刘伯瑜营中的烟讯奥妙何在?”
戏志才抬头看了看天色,道:“一般为将者若以烟为讯,必有两手准备,一为白日所用,一为黑夜所用,眼下天色将暗,刘琦所设一道烟讯,其意当为守而不攻,若要进攻,黑夜之中的烟雾难以看清,必以火势为讯,正是白日施烟,夜间点火……刘琦的兵马若是要转守为攻,则必起火势!只要他营寨正中火势一起,便是他下令着寨内兵马反攻的信号。”
曹操闻言点了点头,突然又道:“只是我军若是要在敌营放火,可否混乱敌之火信?”
戏志才道:“以刘琦之过往来看,此一点他应当想到,火讯的大小地点方向排布皆有讲究,且还可以辅以号角,乱起狼烟,怕是未必仿效的来。”
“如此,便还是原计划进攻,且看刘伯瑜如何应对。”曹操很快地就下定了决心。
而此时,黄忠和太史慈的营寨,有东南两路分别有人正在对他们的大寨发动猛烈的进攻,东面负责指挥的人是夏侯渊,南面负责指挥的人是于禁。
黄忠在夏侯渊的方向坐镇迎敌,而太史慈则是去挡于禁。
就进攻的猛烈程度而言,于禁比不上夏侯渊,但其进攻的阵势却异常坚固。
他将麾下的兵马分成了几个军阵,轮番进攻,每一次都是浅尝辄止,虽然不会给对方造成过大的伤亡,但同时己方的损失却也不是很多。
太史慈坐镇于辕门处,手持长弓,一面射杀攻入辕门的敌军士卒,一面仔细观察于禁的战法,并指挥将士们随时转换防守方式。
和于禁的交手时间一长,太史慈多少就看出了一些端倪。
“曹操麾下倒是不乏能士,指挥敌军的将领是何人?”太史慈问一旁的军司马王威道。
王威一直跟在太史慈身边,闻言回道:“是那于禁率兵来攻,末吏便一直在细数,感觉敌军……差不多应该有五千之众……不对,应该六千。”
说到这的时候,王威又仔细地看了看,奇道:“不过他换了四阵,战法皆有不同,每一阵看其攻势,最少也有两千兵马,难道是八千军?只是曹操会给一个单一的军尉八千兵卒的指挥权么?”
太史慈摇了摇头,道:“这你就是猜错了,这于禁手下的兵卒数量,最多不会超过四千人,估计也就是三千多。”
“啊?”王威有些诧异地道:“可是他阵阵都在换军啊。”
太史慈笑了一声,道:“这就是他的战略了,想来这数千人都是于禁一手操练的,他进攻换阵之时,好似是一阵换一阵,实则却是在换阵途中,前阵之中另有一阵是换阵的后援,如此一来,四阵兵士实则轮换一番后,只是两阵兵马在轮换而已。”
王威闻言大喜,道:“敌军如此人数,若是强袭,必可破之,校尉何不驱兵出营,定可其众。”
太史慈却是摇了摇头,转手指了指远处天空中,还依稀可见的烽火之烟。